南宫娣望去,果然如此,本来矫捷的身躯垂垂抵当不住,行动迟缓了下来,忽而,便瞥见他身子腾跃,迎上了被他削尖的树枝,刺进了腹腔内。
抬眼,瞳孔突然一缩,看到侍卫将那人的长发拉起,暴露沾血的脸,还是讳饰不住那透着病态、暮气的白,心颤的挪动着身子,下认识的后靠,眼角余光打量着君墨幽,见他神采安静,猜想着他从乔非那里得知了多少动静?
安翎神采微变,眼底快速的闪过怨毒,想到她的打算,面庞稍稍扭曲的容忍下心头奔腾的肝火,拉长脸说道:“为了皇上,哀家不得不好。”说罢,用袖口擦拭着眼角,如果忽视她阴沉的神采,仿佛就是一派慈母相。
乔非恶毒的瞪着南宫娣,似要将她给吃了。“莫要对劲太早,水卿衣返来,你还能站在这里么?”随即,转头看向君墨幽。“你真的觉得水卿衣死了么?你若想这辈子都见不到她,那就脱手杀了我。”
乔非耳根子很活络,听到响声,转头瞥见了立在青松上的南宫娣,阴柔的眸子里有沉迷惑,待瞧见了一旁的君墨幽,顷刻了然。
当初得知南宫娣有危急时,君墨幽便是顺着这条近道水路,减省了一半的路程。
“好…”面色发虚的应道,内心想着子母蛊一天不解,南宫娣不敢对她如何样。想到此,刹时找回了气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可下一刻,却突破了她的统统奢想。
阵势也如其名,弯弯道道很多,站在岑岭俯视而下,入目标便是如同人体肠道的格局,弯弯绕绕,山路亦是崎岖,有很多天然大石块直立的樊篱,合适埋伏。
“皇上…你瞧瞧…这是要气死哀家,快把这贱人拖下去,乱马踩死。”安翎何时受过此等直白的欺侮?当即发作,要弄死南宫娣,可她高估了本身的职位。
南宫娣感慨,当真是天时天时人和,只是……
“说的大实话罢了。”君墨幽不咸不淡的开口,眉宇间尽是不耐,让人搀扶着太后落座。
可他毕竟要输得一败涂地,在没有体味敌情前,冒然闯来,不是送命来着么?
九龙湾,是位于王都几十千米处的河湾,两座矗立入云的山岳,大天然的鬼斧神工,砥砺而成,如同耸峙的九头龙头,龙脊便是夹着河道的山脊,一条通向南诏的牡丹城,一条通向洪城。而与南诏交界处,便有一个龙尾镇,恰是因着形似龙尾而得名。
“你若交代与安翎的买卖,我让你痛快的死。”南宫娣一脚踢到椅子,大刺刺的踩在上面,一副匪贼头子的模样,摩挲着下巴:“太后为了出暗牢,都出售你了,莫非你要为了所谓的仁义,受皮肉之苦?”
南宫娣蹙眉,乔非忍耐力极强,怎的抽一鞭子像要抽死畴昔?
半晌,看着乔非突入了阵法,南宫娣松了口气,看着他在内里乱无章法的砍杀,倾圮的只要衰老古树,直到乔非伸出铁钩手,南宫娣眼眸微暗,那是她砍掉的,若当初把他给拿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受无妄之灾。
冷静的想着,也许他当时取名‘扈忧’便是因着与忽悠是同音字。
见此,乔非惨白的脸上闪过戾气,阴阳怪气的说道:“你当真觉得水卿衣那么风雅?她怕身后君墨幽被野花迷乱了眼,选了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撼动不了她在君墨幽心目中的职位,既能够让君墨幽泄欲,也能够记着水卿衣的恩典,更加的忘不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