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过分无聊了,只能屈居在这质子府中,不过幸亏他有琴、有茶、有书,有一个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小书童,现在另有……繁叶。
而他对她的惊骇也仿佛渐渐的淡下来了。
一样的路,不异的人,一样的马车,只是此去不知何时能归。
“公子,千里莲塘到了。”彤儿翻开车窗帘往外看,语气愁闷,公子不高兴,他天然也不好受。
只是第二天早上在那大水缸上看到那株莲花的时候,他便不敢肯定她有没有走了……
这一声轻叹竟被繁叶听在耳中,转头一看,竟是四目相对。
他这平生都会被困与朝歌当中,等他老了,时候畴昔的久了,他或许会健忘故乡的模样……
他不能抵挡,不能逃窜,因为大师都需求战役、都需求安宁。
就如许叽咕叽咕的大半个时候,彤儿都开端觉得他家公子病了,狠狠的骂了几句妖莲,气的直顿脚,嚷着要将莲花抛弃,但是他不敢。
她是一株莲花,他养着的莲花,他取名的莲花,化成人形固然有些吃惊,但是他竟情愿信赖她的话。
如果他被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对待的话,他也会活力的,何况女人家脸皮本来就薄。
只是这一月来回路的路途就有二十几天,未及与亲人享嫡亲之乐,转眼之间去途又铺在脚下了,不得不走,诉不尽拜别之苦。
“我帮你换水可好?”
这不是他们考虑的题目,如何将这株莲花带去朝歌才是大题目。
但是妖需求睡觉吗?要睡多久?
“公子,我们来吧!”彤儿与车夫也踩起进莲塘中,公子竟然这么喜好这株莲花,这么挖归去便是了。
朝歌的质子府向来的重兵扼守,内里住着各方诸侯送来的质子。这些质子们不能随便出进质子府,不得交友朝中官员,乃至他们质子与质子之间也不相互走动,姻婚则更严苛,必须满二十五岁以上,由大王指配,而女方的家属职位都不高。
‘砰’的一声,有人影落地。
公子姓姬名考,西歧候宗子,现被殷帝扣在朝歌为质,因前段时候殷帝纳苏氏为妃而大赦天下,才准他归家探亲一月。
而苏妃病愈之日,大王又封一个姓申的道长为国师,助苏妃在后宫作威作福。
姬考轻叹,心中暗道:人妖殊途,我的惊骇与你的长相无关。
这一刻他不想折甚么柳条了,他想将株莲花挖归去养,等它结实了,来年他就有满院的莲叶莲花。
姬考一怔,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