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将大氅一收,垂手而侧立于一旁,眼神是柔情万种。
牧裴松道:「信口雌黄!这九穗禾一物乃是员峤岛上的仙种,百年来,无一人见过,凭你杜瘦子一句大话,便罪证确实?我白兄弟桃李天下,岛上所住、所用的,哪一样不是出自他白某的双手?现在狡兔死、喽啰烹,无端端的便给他扣上了这等罪名!」牧裴松将白世常的手臂绕过他的肩头,将他搀扶了起来,白世常气虚虚的,本来铁铮铮的一条男人,现在却连站都站不稳,牧裴松看到这一幕,心中便又来气,嚷声道:「一个月前,当夜放火的人犯都尚未查明,我白兄弟被伤及五脏,大司命倒可真贤明!旧伤都还未病愈,便赶着捉人来添新伤,敢问,这又是甚么事理!」
牧裴松盘算主张以后,便按兵不动,恰是敌不动,我不动,动静之际,胜负之数便随之更动!果不其然,这杜云涛早已捺不住性子,双掌向空中一拍,行刑台的木片便一节节地动的飞上了天!牧裴松向空中一跃,身后那小伙子一跃高出了数丈,他虽有些惊奇,但他毕竟大风大浪也见过很多!小伙子一招潮鸣电掣,如闷雷一闪,起先听得拳声甚远,但不料少间却感觉脑门一凉,头发便给扫去了数根,本来就顶上寥寥的他,这下可就更是拨云见顶了!牧裴松虽实在恼火,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但仍旧是不敢怠慢,这如果一个走神,便是人头不保!
那日放火之事,本就来得蹊跷,无端端的,怎会烧去数十条性命?再者,自少司命贴榜昭告以后,本有很多村人揭榜前去,但过不到几天,便消逝得无影无踪!村中自来便晓得大、少二司命相处甚不镇静,但却猜想不到,大司命却敢这般明目张胆,然百姓们只是敢怒却不敢言,现在牧裴松这一番话,倒是将他们内心的火种,一时候全数引爆!台下是气慨万千,一发不成清算!
男人只觉面上一阵热风直袭,气流自四周八方直绞而来,他将腰身向下一弯,双手往斧柄尾端一转,牧裴松「咦」的一声,连带整只斧子摆布乱转,牧裴松赶快拽住了斧身,只是这一来一往,斧势便给他削去了大半!男人双掌一翻,于这离面上不到十公分之处,十万孔殷之地步,便一招白手夺白刃,将斧子给接了下来。
他细细想来,这一身精实、古铜肤色的男人,那对凌厉的眸子,和他脱手一无二致,方才竟以短兵相接!那对虎纹指套,在阳光晖映下,仍兀自发着晦黑的冷调,再和他的嘲风斧相较后,竟是分毫未损,想必亦不凡品!
这妙手过招,胜负常常系于一线,牧裴松虽是人多势众,却不过都是些肉靶子,久战绝非良方;而杜云涛手臂虽有负伤,但他皮厚肉粗的,毕竟是无大碍!而那一男一女,都是”宗”级别的妙手;他这趟劫法场的行动,少司命开初虽不附和,但他曾表示过,看管法场的人中,必有一人悄悄互助,杜云涛他自来熟知他的脾气,自大、倔将、性烈暴躁且宇量狭小,但要他背叛内应,那倒是难上加难!
「都要造反了不成!」杜云涛额上青筋跳动,眼神杀意四布,他气得将一张脸胀得通红通红的。
杜云涛将血水往嘴角一抹,恶狠狠地说道:「牧秃驴,你可晓得,这是和谁在作对?」
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