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不夜城的深圳，竟然也有停电的时候。
他吻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我的耳、他把头埋到我的发间，深深的嗅着。他说：“子秋，我竟想不到另有明天。”
接吻。
穆子谦没有动，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很轻很轻，轻得像他此时飘忽不定的眼神。
我用手指捏住那纸条，略一用力，哧的一声极纤细的轻响，纸条成了两半，再用力，四份，再用力，再用力……终究成了粉末。
飞机到了深圳，已是华灯初上的光阴，我和穆子谦十指紧扣，走出机场，再上的士，直奔他的住处。才一进屋，穆子谦就抱住我，狠命的吻了上来。
只要接吻，是让人放心的。
“是一个毒誓。”穆子谦声音里有沉痛的意味，“子秋，妈妈是信佛的，她信因果循环，以是，这个毒誓，才成为她至死都没法摆脱的桎梏，不但陪上了她和爸爸的幸运，还陪上了你我这很多年来痛苦的煎熬。”
他的声音，就像一触即碎的琉璃。
“子秋，还是因为阿谁没法遣散的暗影吗？”好久好久以后，当穆子谦的喘气安稳如常时，他低低的问我。
“你给我看。”我犹不能信赖，甚么样的毒誓，能够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好的家，就如许一步步堕入痛苦的深渊。
这个男人，他是穆子谦，他是我倾尽统统才获得的穆子谦。
“抱我去床上，子谦。”我伏在他耳边，低低的说。
有一段时候，赵锐来到家里，她表示得那样欢畅，全部家里的氛围那样敦睦。当时，她大抵想着，痛苦的煎熬就要结束了，我这根刺终究要拔出来了，但是，风云突变，我的深圳之行，赵锐的俄然到访，把统统，又打回了原型。
他的声音也是飘忽的。
我用力点点头，看他从皮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片，迭得很小很小，他谨慎翼翼的翻开，递给我看。
究竟是谁在扯谎，是我们的口？还是我们的心？
他垂下眸，怔怔的看我。
此时，我是如此孔殷的但愿本身成为穆子谦的女人。
但是，没有如果，向来就没有如果。
不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