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绝深深凝睇着床上堕入昏倒中,高烧不退的云倾,衣袖下的拳头握得死紧,刻毒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当时船上没有安然的处所,我不能让她分开我的视野。”
曲离陌神采凝重的伸手探了探了云倾的脉搏,确认她没有严峻伤到五脏六腑后,忙从怀里取出小瓷瓶,倒出几颗红色的药丸给她服下。
他何尝不晓得当时那种环境下,因为他打斗的行动,导致云倾腰腹间的伤口裂开了好几次,鲜血染红了他背上的衣裳。当时必然是痛极,她却咬紧了牙不吭声,是不想让他分神……
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北夜绝抱起那小小的身子紧搂在怀里,低头以脸颊悄悄摩挲着他稚嫩的小面庞,目光密意的望着昏倒中的云倾,哑声道:“有爹爹和你小叔叔在,你娘亲没事,只是睡着了。”
凤君华不得已,轻叹了一声只得将他放下。
“你去吧。”
小人儿一落地了,立即扑到北夜绝怀里,一边不安的看着躺在床上昏倒不醒的云倾,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往下掉:“爹爹,娘亲如何了?”
没来得及说出的话,无声的淹没在顷刻间猖獗囊括而来的海啸海潮中,她眼睁睁看着那抹抱着曦儿的身影消逝在面前。
因为在水里视野受阻,武功发挥不开,避无可避。一棵被连根拨起的百年大树,顺着湍急的水流而下,狠狠的撞到她背上。一口鲜血喷出,在水里无声的晕染开,变成丝丝缕缕的血迹,腿上被甚么利器划了一下,她就像被一具破布娃娃,在湍急的水底下被各种重物,锐器几次推来撞去。
这天下,他只信阿离的医术,他说倾儿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北夜绝倒是完整没重视到本身也是一身很槽糕的状况,对曲离陌这声担忧充耳不闻。他伸手重柔地撩开云倾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充满血丝的双眼只密意的凝睇着床上的人儿。
昂首见北夜绝满脸灰尘,浑身高低残破不堪,到处是血迹,他本身也没好到那里去。曲离陌心中模糊有些疼。
眼看就快靠近崖顶,身后滔天巨浪打来。
苦练了三年的工夫,她的速率虽快,却也快不过北夜绝的轻功,只靠他带着一起往悬凤压顶疾奔而去。
疾步如飞,手心严峻的捏满了汗,砰砰砰!心脏狂跳不已,快一点,再快一点……
“阿绝……”
曲离陌和凤君华昂首默契的互望了一眼,明白现在该是他们一家三口独处的时候。当下两民气照不宣,默不出声的悄悄退了出去。
小曦儿在凤君华怀里,挣扎着哭闹不休。
他站起家,抹了抹额头的盗汗松了一口气:“幸亏内伤不重,别担忧,我已经给她服下了续魂丹,再加上一些外敷的伤药,调度半个月渐渐会好的。”
水,四周都是澎湃喘急的水流,猖獗的淹入口鼻,水里一片浑浊,恍惚,她甚么也看不清,只闭着眼睛,靠手指去摸索和感受来避开面前的停滞物,一边闭气奋力的往上游。
十米,五米,就快到了――
“娘亲,我要娘亲……”
“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