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若无其事地先给对方行了礼:“乔大夫人。”其别人也连续给乔大夫人施礼。
这一日,南宫玥起了一个大早,在丫环的奉侍下穿了一件桃红色胡蝶穿花妆花褙子,她比来越来越嗜睡了,一边坐在打扮台前由着画眉替她梳头,一边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来者恰是乔大夫人和乔若兰。
两个丫环皆是心底感喟,以后,就扶着南宫玥出去小花圃漫步了……
安知画咬了咬下唇,乖顺地应了一声。事到现在,她也没有别的挑选了,只能往前走……
南宫玥沉浸在本身的思路中,却没重视到画眉的面色僵了一瞬,与一旁的鹊儿冷静地互换了一个眼神,想着阁房中的一个樟木箱子里装了小半箱子粉嫩嫩的小衣裳,而不幸的小世孙到现在还没一身完整的衣裳……
婚礼的前一日,也就是玄月初十,安府的嫁奁浩浩大荡地送到了王府。
南宫玥有孕在身,不成过于劳累,是以萧奕说了,每天只准南宫玥做一个时候绣活,每做半个时候还要歇息一炷香时候。
姚夫人眉眼一动,含笑道:“遵循大裕的端方,向来公主、郡主出嫁,夫家都是要行君臣之礼的,先是君臣,以后才是伉俪,里手礼。”
全福人忍了又忍,最后趁着给新人铺床的时候,故作不经意地找一个王府的小丫环问了几句,方才得知本来安家的嫁奁比起当年世子妃那可差远了。
按端方,新娘子的嫁奁是要放在新房前的院子里给人旁观的,看得人越多越热烈,这新娘子的脸面也就越大。安家不愧是南疆四大师族之一,安知画的嫁奁非常丰富,足足有一百二十四抬,在院子里铺了一地,每一抬都是沉甸甸的,翻开箱笼后,此中的金银玉器、衣裳金饰等等每一件都是富丽精美,看来代价不菲。
遵循风俗,新郎迎亲普通会由兄弟老友们相陪,一方面是热烈,另一方面也是给女方的脸面。
但是世子妃南宫玥仍然没有呈现,正在孝期的萧霏也一样没有出来,只要周柔嘉带着萧容萱她们去迎了嫁奁,安府来送嫁奁的全福人只感觉没脸极了,但是面对的是镇南王府,天然是一声也不敢出。
安品凌眉头一皱,正要呵叱,却见一众身穿玄色盔甲的南疆军兵士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一个个都是脸孔森冷,浑身开释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南宫玥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笑着抚掌道:“金锁好,并且男孩、女孩都合适。”她一边说,一边内心揣摩着:一套靛蓝色,再一套紫色,加上萧霏手头正在做的一套碧色衣裳,有了这三套,万一这腹中的真的是个男孩子,也好歹是有衣裳穿了。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听乔大夫人又道:“容夫人,我传闻你家阿聿前不久娶了媳妇,新媳妇但是个孝敬的?”
乔大夫人额头上青筋乱跳,倒是说不出话来。
“这位官爷……”
安府的人的确羞得将近挖个地洞钻下去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嫁女的仪程走完,一方面让下人去放鞭炮,一方面又号召着来宾退席吃喜酒。
有世子爷如许不费心、只想要女儿的爹,今后小世孙恐怕是要吃很多亏……
鹊儿凑过来,赞道:“世子妃,您这幅‘年年不足’绣得可真好。”娃娃抱着鲤鱼预示着年年不足,看着吉利又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