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萧奕转过身来,对着南宫玥招了招手。
眼看着局势所趋,李杜仲狼狈地从顿时翻身而下,也扑通一声屈膝跪下……
“降者不杀!”
那水声对于小家伙而言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般,他镇静地一边叫着,一边在浴桶里拍起水来。
南宫玥怔了怔,视线半垂,屋子里似是响起一声感喟,随即又温馨了下来……
实在,早在他和官语白出征西夜前,官语白就与他说过他们此次西征西夜实在非常冒险……
裴元辰的心中一阵荡漾,又垂垂地安静下来,心中有千头万绪,却又一时理不出眉目来,又或者,他不敢去理,不敢再沉思……
这些跪下的兵士都垂眸看着充满砂石与尸身的空中,杀气不再。
以是官语白才这么焦急地赶回了西夜。南宫玥如有所悟地想着。
大裕兵弱至此,将衰至此,相反,南疆倒是锋芒毕露!
这已经不是一支冲锋陷阵的军队,而是怯战的降兵。
时不再来,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一偿官语白多年的夙愿!
一声比一声清脆,如龙吟般直冲九霄,又似重锤般敲击在人的心头。
裴元辰双眸微瞠地看向了山谷的方向。
萧奕暴露势在必得的笑靥,昳丽的脸庞在昏黄的烛火中更加明艳。
跟着“钦此”两个字,李杜仲冰冷如利箭般的目光凌厉而不懈地射向了萧奕,“萧奕,你还不下跪接旨!”
两人在东仪门外分离,萧奕迫不及待地回了本身的院子,行动轻巧。
只见山谷中,弃械声、下跪声此起彼伏地传来,那幸存的七八千大裕军兵士一个接着一个地跪在了地上,跟着,箭矢的破空声停止了。见状,下跪的大裕兵士更多了,就像是下饺子一样,全都双手捧首,缴械乞降。
萧奕心念一动,干脆就“美意”地带着小家伙一起泡入浴桶的热水中。
“哗啦啦……”
李杜仲身后的数百盾兵仓猝举着盾牌试图上前线队,但是才跨出两三步,“乌云”已至,连发的铁矢如疾风暴雨般倾泻而下,连缀不止,那些举着盾牌的盾兵在那无数铁矢如暴风暴雨般的打击陷,底子就寸步难行,就像是几株野草在风雨中扭捏不已,不知何时就会被连根拔起。
这座关卡一旦建成,就如同南疆的南境有了一道坚固的大门,一旦再有敌袭,这道关卡便可觉得南疆挣来充足的时候,不至于再重蹈复辙!
萧奕漫不经心肠做了个手势,下一瞬,那如流星雨般的铁矢就停下了,四周再次规复了安好。
当年的官家与官家军如此,现在镇南王府也不过是重蹈复辙罢了!
这三城自从两年前与南凉一战后,一向都在疗摄生息,至今城墙上还留着当初烽火留下的陈迹,城中以及四周村落的人丁近乎减半,人少地多,乃至故乡荒废,经济停滞不前。
“南疆军这些年比年交战折损了很多,加上这几年所征的新兵堪堪二十二万,现在十三万雄师在西夜,姚良航领着一万人在西疆,四万人在百越和南凉,另有两万分离在南疆的各方边疆和诸城……”
萧奕笑眯眯地拍了拍裴元辰的肩膀,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一如裴元辰上一次到达骆越城的时候,仿佛这几日产生的事在他身上没产生一点影响。
他当下的要务就是坐镇南疆,震慑大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