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李耳再来隐阳山,见一马队仓促而过,顿时兵士手持刀抢,大家面露杀气。李耳来到神仙谷老莱子处,忧心忡忡讨问战役之事:“现在天下,晋国与我楚国比年交战,百姓受累,叫苦不跌,不知何时方休?”
老莱子感喟道:“大凡天下天下之事,和为贵。失和则交兵,交兵则相残,相残则两伤,两伤则有害而无益。故与人利则利己,与天灾则祸己。”
继而一个新观点也随之构成:这就是老莱子所言的空虚无形之物“神力”,称其名为“天道”方更加贴切。
且说小李耳与母亲玉女老妇人从隐阳山回到家中,当夜便点烛读《老莱子》手书竹简。仅仅三日,由似懂非懂、似知非知,至渐入佳境。老莱子那诗情面怀、浪漫童真,遭到阴阳、太平生水思惟的影响,他行文顶用到的神、明、阴阳、六合、无极、1、谷等观点,不但仿佛在警告李耳: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知止能够不殆;并且一个全新的图形在李耳脑际中呈现;那就是由阴阳鱼构成的太极图形。
老莱子对玉女老妇人道:“李耳幼年聪明,静思好学,且自悟性强。学而不厌,求之无穷,我很愿传授。只是我父母年龄已高,二老现仍然居住纪南,陈国早已对楚国纪南虎视眈眈,有进犯之心。我再过光阴,将分开此地,先回纪南寻得父母,将在蒙山之地再寻隐居之所,是以不能收李耳为徒。”
老莱子嘴上不说,心中对青牛的那份惦记也很难放下。
这年秋末,夙起寒霜,过午毒日,气候非常燃热。曲仁里一带热毒风行,村中很多孩童身患暗疮,多数于胸背累及。李耳所幸无事,徐二子却未能幸免,背部脓疱堆积,时有少量黄稠脓液外溢,四周常有红晕,自发疼痛难忍,其父母四周求医仍未治愈。
李耳仿佛觉悟,问道:“看来神力并非神仙,可有详细称呼?”
仙体降尘惊世俗,天道窃喜得知音。
纵有慧眼识英才,望子成龙是娘亲。
这日,村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皆买狗皮膏药。这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个者瘦,仪表堂堂,漂亮萧洒,能言善辩,大夸其膏药奇异,言说是用古时炎帝神农所留秘方配制。矮个者胖,其貌不扬,鄙陋丑恶,不善言谈,被村人问及其膏药效能,只是淡淡一笑道:“一用便知。”然村人多数买了高个者膏药,只要徐二子父亲等少数人买了矮个者膏药。其成果,敷用矮个者膏药孩童,半月病愈。敷用高个者膏药孩童,月余不见好转。
老莱子道:“一年四时春夏秋冬之变更,水往低处流,气往高处升,人生老病逝,虫蛇冬眠春醒等,皆神力所为。”李耳再问:“神力无所不能,何为神力?”老莱子深思半晌道:“它先六合生,后六合存。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却逼真存在。神力至高无上,生养万物却不占为己有,培养成物象却不自为主宰。各种驰驱、翱翔、爬动、匍匐植物靠神力而生,但都不知这是神力的恩德;因神力而死,但都不知痛恨痛恨。而因靠神力得利者也不赞誉神力。用神力失利者也不非议神力;也不因收聚积蓄而富上加富、布施别人而越益贫困;极其纤细而没法切磋,极其渺细而难以穷尽。积累它也稳定高,堕减它也不会低;增益它也不见多,损减它也不会少;砍削它也稳定薄,伤害它也不会残;开凿它也不见深,添补它也不见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