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听了一愣,旋即笑得更开:“哎呀,公子真是好目光,我们潋滟女人不但人长得美,脾气更是和顺入骨,不知令多少公子一见倾慕……”
春晓字字听得清楚,只觉羞愤难当,想起陈松朗,却又不由心头酸楚绵软,思前想后,强忍泪水,淡淡笑道:“夫人言重了,春晓固然费事,但有手有脚,自会设法餬口。今次脱手相帮,不过是想还了陈公子畴前的恩典,今后与他再无干系……夫人,不知现下如何安排,总不至让我单枪匹马闯到那北里院去吧。”
接着话锋一转:“唉,可惜公子来得不刚巧,有位公子先到一步,已然将潋滟女人包下了,他们二人甚为投机,听闻还是旧识,只怕这整整一年之间,潋滟都不能欢迎外客呢……”
听到“投机”、“旧识”,春晓心中酸涩,忙用力握拳忍住情感,做出一副轻浮神采,涎着脸说道:“无妨,无妨,袁某慕名而来,并无他求,只想与潋滟女人见上一面,哪怕只在女人门口略站一站,也便满足了。”
春晓惊奇昂首:“您说甚么?此次,此次帮我的人不是贺青源贺公子么?”
春晓听了,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陈夫人见状,忙又补上一句:“你也不必担忧,我一向命人在那边守着,晓得朗儿只是喝酒听琴,最多看些歌舞罢了,与那花魁并无密切之举……”
马夫轻叱一声,马车随即前行,春晓将车窗上的布帘悄悄撩起,只见街道宽广、行人如织、灯火透明。
陈夫人倒不隐晦,如此这般地报告一番,春晓点头承诺,告别出来,由徵韵带着自去换装。
春晓走后,陈夫人移了移身子,娇怯说道:“桂姨,你去后厨看看,那莲子银耳羹可炖得了么?早些吃了,我好略躺躺,晚间还要等朗儿那边的动静呢。”
此言一出,室内的氛围突然转冷,很久,陈夫人才冷哼一声:“'贺公子'?'金大哥'?叫得好生亲热!听陈虎说,好似另有一名原是山贼的'齐大哥'罢。春晓女人,你身为女子却不知自重,竟与这很多男人不清不爽,难怪朗儿被你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