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口，程松朗有些难为情地握住春晓纤细的手，低声说道：“春晓，还是我本身来吧……”
店门开处，一名身材颀长的男人正倚在墙边喘气，北风吹散了他的头发，将他容颜掩住，看不清楚，但那久违的模糊药香，却令春晓周身一震。
此时程松朗悠悠醒转，见到春晓，赶紧翻身坐起，谁知扯动伤口，不由皱紧眉头，闷哼一声。
两人相拥而泣，过了一刻，春晓抬起泪眼，伸手抚着程松朗蕉萃的面庞，心疼地问道：“你这是如何了？抱病了么？”
程松朗闻言一怔，旋即抓住春晓双手，孔殷说道：“不，春晓，我先前说过，这珠钗乃是我为你亲手所做，我……”
全部正月，春晓都怏怏不乐，只是更加勤奋，整日手脚不断。
春晓在床旁坐下，悄悄为他理好头发，随即手指一颤，定了定神，再细心看去，稠密的黑发当中，公然已经异化了些许灰白……
春晓怔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男人明显精力不济，喘气半晌，勉强看了春晓一眼，嘶哑说道：“老板娘，店里可有空房？”
天明以后，白雪已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春晓早夙起家，履过程松朗居住的耳房，着意看看空中，并不见外出的足迹，便径直去了厨房。
一室寂静，只闻汤勺轻响，以及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很久，程松朗放下粥碗，苦笑说道：“现在……我们竟已无话可说了么？”
很久，程松朗嘶哑苦笑：“我，我还是换一家店吧……”
春晓听了苦楚一笑：“为我亲手所做？敢问公子，在你手中，像如许的珠钗，是不是另稀有个、数十个、数百个？春晓身份寒微，不敢苛求，只知'愿得一民气，白首不相离'……”
花秀云怀有身孕，家中的花消较畴前更大，但是此时已近年关，店里的客人更加希少，春晓见苏子恒为生存忧愁，想着此地临海，本来又有河道，便将编织竹器的技术重新拾了起来，经常让苏子恒拿些便宜的竹筐竹篓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