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门生得意[第1页/共2页]

沈三爷嘴上固然啐骂着,但掩不住他那眉梢眼角的欣喜与对劲,语气可满满都是高傲。

沈李氏瞧着沈丽君这模样,这满腔的恚怒就仿佛给逼了归去似的,顿了下,正想怒斥着竹搭子中间的小丫头。

相较于小辈们的打闹,沈三爷对小女儿这无师自通的针灸之法更加感兴趣。这沈丽君掏鸟窝子摔下来的事,他只做了极简地安排,让人把回春阁的一间配房腾出来,安排沈丽君住上些光阴,先将服几天药,待脑门这伤口愈合了再搬回清桥居。

李管事在这回春阁掌事已久,常日倒也见过沈三蜜斯医书倒背如流,病理用药算得上触类旁通,也只当比浅显人在医药这块悟性高罢,今个儿露了这么一手,倒还真是把他震住了。

因而沈重欢便在大丫环浣纱,二等丫环当归和薄荷的簇拥下分开了。

想到此处,沈李氏好一阵头疼。比来也不知怎的,浑身老是轻易疲软,本来措置着这沈三房一大师子里里外外的事儿,就甚是烦琐杂碎,现下这当口,另有沈丽君这事儿,事情的由头她也寻了清桥居几个婆子问了,内心也有个了个底儿。

沈三爷瞧瞧天气,恰是夕照熔金,霞光满天,暮色四合。心道天气不早,不如趁着明个儿沐休再找小女儿好生请教请教。因而跟着沈李氏遣畴昔的大丫环去了信仁居的膳厅。

而长安侯府却在紫都城长安街的勋贵繁华处,虽说隔着几条街,但嫁给沈长泽的沈高氏又是个惯会想事的,干脆就将沈家祖宗留下来的财产分拨了出去,分产却不分炊。

所今厥后的沈家三房,都是各有各的财产和进项,没有****的经济纠葛,这几房人除了死去的沈家二房沈长桥,其他的叔伯兄弟反倒还拧成了一股绳。

想到沈丽君的那环境,他也非常可惜,但当年沈二爷的嘱饰辞犹在耳,如许一个女儿家,如果不是自家兄弟照佛着,那今后的日子哪有舒心可言。

沈重欢在沈氏女儿中行九,长安侯府那边也是一向九蜜斯九蜜斯地叫着,可沈三房里边的丫环婆子却风俗叫着三蜜斯。

不待沈李氏又一通好骂,那沈丽君似是被沈李氏的肝火震住了,愣了愣,扒拉着就从竹搭子上滚了下来,足三里、血海、三阴交那几处的毫针都摔歪了,曲池穴那处的毫针还给拂落了。

待沈三爷从太病院返来,从贴身小厮处听了个大抵,说到自家女儿几针下去,就把人扎醒了,沈三爷倒像得了甚么宝贝似的,喜得乐了。

哪知,这沈丽君竟然就势腻地上一阵儿嚎哭,脑门儿的血渍从太穴处流下来,停鄙人颌处,早已经风干,划出一条拇指来粗的红线,瞧着倒怪吓人。

沈三爷亲身给沈丽君把了脉,又将小女儿扎的几个针口检察了番,端倪之间尽是忧色。

沈李氏见事情措置得差未几了,便派了身边的李嬷嬷去给二房涂氏那边递个话儿。

但瞧着小女儿这诚恳认错的模样,小脑袋低垂着,蔫头耷脑的,小身板儿规端方矩地跪着,就跟埋了半截身子似的。

从回春阁出来,沈三爷就直往隔壁的摛芳居去,不猜想被沈李氏派来的大丫环堵在了当口,上复说是用膳时候到了。

忙脚不点地往回春阁走,见了李管事,闻听他提及小女儿施针时景象,心下又一阵暗乐,直道:“好个小丫头,我这都还没教她针法呢,倒先是把《太素脉法》背个滚瓜烂熟,她觉得背几本书就能扎人了,不过是纸上谈罢。看不教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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