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道:“这雨刚过,路上都滑着呢,女人现在出门,谨慎地不稳。”
“见母亲?那行吧,你在这里等呗。我去见见重安哥哥和薜家哥哥。”沈重欢道。
沈重欢轻叹了一声,两个丫环的对话倒一句没听出来,只道:“不晓得薜家哥哥找我哥哥是何事?”
“就几碟茶点,都是至公子平时号召客人用的。”小丫环道。
若不是死脑筋,那就是这盒子里,有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小丫环紧皱着眉头,抓着食堂的手不放,当归使力扯过来,那小丫环跟着惯劲儿,往前凑。
“奴婢是在至公子身边的二等丫环,平时卖力公子的吃食。三蜜斯应没见过奴婢。”那小丫环拎着食盒,非常沉稳道。
“女人,但是遇着甚么事了?近几日老是被梦魇着了?”怒香走上前,体贴道。
沈重欢不喜那薜舜华看她的眼神,微微别开脸,低着头道:“你莫多想,我只是一时半会儿健忘要与重安哥哥说甚么了。”
瓢泼似的,连摛芳居院子里的荷叶儿,都打折了好几只。东厢窗外的柳树枝条儿,也跟女人刚洗过的长发似的,湿溚溚地黏在一起。风来了也吹不动,尽糊在一起。
沈重欢懒洋洋看着窗外的柳树儿,雨刚停,这会子柳树叶儿滴着水呢。
“要不,婢子给您去问问。”当归道。
不过,水洗过后的叶子倒是洁净的,翠绿的更加翠绿如滴,鲜光的也更加鲜光,太阳光照在上面能刺瞎人眼儿。氛围中,除了草木枯荣似的泥腥味儿,倒还挺清透的。
“来了有一会子。叫主子在这里侯着呢。”阿和道。
“总之,咱女人是说了亲的。薜家表公子也好,还是其他公子也好,咱都得防着点儿。免得叫人抓了把柄去。”浣纱总想得长远。
一行三人正沿着后院走,赶巧碰上服侍重安哥哥身边的小丫环拎着个食盒。
“为何叫你在这里侯着?这但是内院。薜家哥哥但是叮咛了你甚么事?”沈重欢这时倒多了个心眼。
“可不是。这雨下了好。人都跟着清爽。”怒香接道。
那薜舜华目光缠在沈重欢脸上有一会子,才愣愣道:“都是自家兄妹,不消这么见外。”
这几日早晨,都是怒香守夜。常常到了半夜半夜的时候,女人总会唤着至公子的名字,被吓醒。
那小丫环忙退后了几步,身子压得更低:“这类粗事,怎能费事女人身边的姐姐们。还是奴婢送畴昔吧。”
因而待几个丫环拾掇好,便携着浣纱和怒香几人,往大同居的方向去。
“你客气甚么?都是在院里当差的,顺手帮你提个东西能算甚么事儿?瞧你这怕的,咱家女人又不吃人!”当归自来熟地去拎小丫环手中的食盒。
前院干活的几个小厮都是熟谙她的,一会子,沈重欢的到来,就传到了大同居正屋东边的书房。
“你们几个跟着,我还怕摔了?”沈重欢含笑道。
七上八下的,吃不大好,也睡不大好。
沈重欢一时无事,多问了句:“你是大同居的丫环?怎瞧着挺面熟的?”
沈重安招来丫环上茶,便暖和道:“阿肥,怎的来了?是有事吗?”
按说看上去,挺知轻重的女人,怎的这事儿倒另有些死脑筋?
“也没甚么首要的事。重安哥哥这里有客,那我就先走了。”沈重欢感觉薜舜华在这里,不好谈其他,加诸又是外男,她又是说了亲的,避嫌的话,还是先回摛芳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