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还是等等吧。”陆落上前一步,细声对陆其钧道,“若不明察,让三姐姐冤死,还接受了委曲,旁人不会说爹爹漂亮,只会说陆家无能呢。”
他很要面子,女儿死了就当是普通灭亡,早日下葬,欺诈江家一大笔钱,息事宁人,最好不过了。
“都绑走......”六娘不想管任何人伦了,她就要将江家世人送官府去。
六娘咬唇,就是不松口。
“亲家太太,您好好说话。”陆落对江太太道,“既然贵府理直气壮,此事到了应天府也自有公道,您缠着我母亲也于事无补。”
六娘临时就顾不上强行绑人,先去搀扶大姨娘:“娘......”
陆落听了,内心凉了半截。
“侧妃,你本身措置吧。”陆落绑走了陆其钧,又对六娘道。
六娘气得颤抖,又不敢公开顶撞陆其钧,此乃不孝。六娘如果不孝,朝臣只怕连成王爷都要弹劾,因为文臣都信奉“不孝必定不忠”。
三娘因何而死,陆其钧底子不在乎。
陆其钧竟有几分严肃和对劲,陆落看得惊诧。
陆其钧沉默。
六娘也气得颤抖,死死捏住了手,指甲刺破了掌心,血沁了出来。
江太太被倚竹拎着,浑身发凉。跪都不敢再跪了。
陆其钧对倚竹畏敬有加,一见到倚竹,陆其钧神采微变,骂陆落:“你要做甚么,你这个不孝女!”
倚竹明白,将陆其钧扛了起来,像拎一只鸡似的,快步出去了。
江家世人错愕看着陆落。
***
“夫人,求您大发慈悲,此事真不与我们府上相干啊!”江太太也在大哭,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们怎敢害人?夫人,求您救我们一命!”
六娘已经到了,还带着王府的十几名侍卫,要把江家的主子们全数绑了送官!
陆落和闻氏到了江家,才晓得三娘是昨夜去祈隆寺观灯,而后和丫环们走散,次日尸身在不远处的河边被发明。
“松开啊,你们跟着侧妃混闹,不怕你们王爷的军棍吗?”陆其钧又呵叱那些绑人的侍卫,“你去问问你家王爷,是我这个岳父的话管用,还是他内宅女人的话管用?”
陆其钧最恨旁人说他无能。
“那如何办,总不能把江家的人都送官,任由三娘放在这里,不入殓、不下葬吧?”陆其钧有点难堪,也有点踌躇。
三娘一定是个好人,但是她已经死了,死得莫名其妙。身为父亲的陆其钧,却说是三娘本身的错。
连父母都不孝敬,岂能君主虔诚?
陆落则给她使了个眼色。
“如果官府参与,天然需求仵作验尸,现在入殓,再次开棺也不必然吉利啊。”陆落道。
“夫人,您救救我们!”陆落和闻氏一进门,三娘的婆婆江太太立马抱住了闻氏的腿,大哭起来。
“成何体统!”陆其钧痛骂六娘,“你姐姐尚未入土为安。你就如许闹,莫非你要你姐姐无处葬身吗?”
江家感觉陆其钧是他们独一的活路,就紧紧抱住了陆其钧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