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宪嗅了嗅茶香,内心可惜:与四丫头泡的茶还是差了很多。
而除了承恩公以外,别的四个官员黄侍郎、陈副将、刘员外郎以及徐寺丞也一样被夺了差事。
那小胡子锦衣卫笑呵呵地对着那四个官员道:“几位大人,请!”
这件事今上固然没有鼓吹,但是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黎嫔的事底子瞒不过故意人,更何况,京中见过名妓横波的人也很多。
花魁这副娇媚动听的模样看得谢老爷心口一热,腰板挺得更直了,感觉本日可不能在美人跟前丢了人。
端木宪和游君集在听到“承恩公”时,皆是一怔,然后心头雪亮,立即就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游君集看端木宪这副洋洋对劲的模样,就恨得牙痒痒。
承恩公夫人哭得脸花了,眼圈也红了,声音中有几分沙哑。
棋盘上,吵嘴棋子星罗棋布地交叉在一起。
游君集眸子里掠过一道利芒,白子杀气腾腾地落下了。
当日午后,承恩公夫人就进宫冲去了凤鸾宫,对着皇后又哭又闹,歇斯底里,仿若贩子恶妻般,底子就顾不上了国公夫人的面子了。
万一天子醒了过来,以天子的脾气,最顾忌的就是别人觊觎他的皇位,他还不把皇后、四皇子和承恩公府全数都杀鸡儆猴!
她与兄长谢弘是同父同母的兄妹,自小兄妹豪情就不错,这些年来,天子对自家兄长一向宠遇有加,兄长还未曾受过如许的罪。
端木宪嘴角勾出一抹不觉得然的弧度,想起了自家大孙女。
大宫女兰卉赶紧回声,下去处事。
待来日四皇子即位后,这天下还不是有一半要姓谢,另有哪家能跟他们谢家争锋比肩?!
本来如此啊。
端木宪与游君集订交多年,有些话不必出口,也能能对方一些纤细的行动与神采猜到对方在想些甚么。
皇后深吸一口气问道:“大嫂,大哥的伤势如何?可曾叫大夫看过了?”
一个又一个的官员被锦衣卫卤莽地从客人中扯了出来,神采惨白,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承恩公,希冀承恩公出面能压住锦衣卫。
“……”那四个官员那里还敢说甚么,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
他们这才想起大盛确切有如许一条律法,只不过今上一贯仁厚,对于这些事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国舅,承恩公除了爵位外,还在光禄寺领了差事,卖力为宫廷采买食材、订制菜单,不但安逸,并且油水足,是个肥差。
比来内阁和岑隐都为北境的事忙得团团转,承恩公府如跳梁小丑般在那边上蹿下跳地闹个没完没了,他们都没理睬,既没时候,也没精力去理睬。
这出戏仿佛比预期得还要风趣多了。
端木宪望着棋局,面露思忖之色,嘴上问长随道:“端义,你可晓得锦衣卫带走的那几小我是谁?”
“臣妇已经请了京中最善于跌打的百草堂的李老大夫看过了,”承恩公夫人捏着一方帕子擦着眼角的泪光,悄悄地打量着皇后的神采,“大夫说,国公爷的伤不好好养上一个月,底子就下不了榻。”
而那几个官员倒是心中一凉,一颗心急坠直下,神采不太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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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谢弘被带走的次日,吏部就获得了司礼监的一道号令,百花楼里抓到的几个官员全都按律夺了统统差事,永不再任,并责笞五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