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皱了皱眉，正欲开口，却俄然发明环境与她想得不太一样。
钟钰脸上闪过一丝惶然，悄悄拉了拉在戚氏的袖子。何必为了一个谢向菱与皇后对上，平白惹费事，不值得。
金嬷嬷连续深吸了几口气，气味才稍稍平复下来，瞪着戚氏又道：“你……戚氏，你这是抗旨之罪！！”
哼，这浅显妇人如果遭了监狱之灾，脸皮薄点的，怕都要投缳了，她倒要看戚氏还敢不敢嘴硬，看女学还敢不敢违背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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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从未曾赶上过戚氏这类不会审时度势的愣头青，她都让步了，对方还死咬着不放。
金嬷嬷本就只是个深宫里的管事嬷嬷，管束宫女她特长，代皇后怒斥几个嫔妃她也能做，但是，她在宫里能有这份面子，不是因为她本身，而是因为她身后的皇后。
“……”金嬷嬷脚下发虚，被这三个女人锋利的目光逼得差点后退了一步，心下慌乱如麻，除了羞愤以外，现在她内心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大胆！”涵星娇声斥道，“金嬷嬷，你胆敢以下犯上！”
她火线的那些女学门生们面面相觑，或皱着眉头，或暴露震惊的神采，或感觉公然如此，或悄悄感喟，接着又都朝火线的戚氏、李妱和钟钰望去。
不如……
“可不就是！”丹桂上前几步，走到了涵星的另一侧，嘲笑着道，“不过是戋戋一个嬷嬷，未免也过分放肆了。”
四周的女学门生们皆是仰首望着火线戚氏纤瘦的背影，惊住了。
金嬷嬷率先反应了过来，内心冷冷一哼，厉声责问道：“戚氏，你……你敢违背皇后娘娘的懿旨？！”
这懿旨里说的谢晧第二女恰是谢向菱，谢向菱在谢氏一族中排行第六，在其父谢二老爷谢晧膝下则排行第二。
由她们本身来。
而她作为先生，当然也要护住她的门生。
戚氏又是一笑，脸上毫无撤退之色，神情淡淡，“金嬷嬷，若无女学，自无进学一说。”
坚如盘石，稳若泰山。
涵星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她固然不悦，但也还是哑忍了一分。
她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是威胁，只是陈述。
戚先生霸气啊！涵星看得几近都舍不得眨眼了，凑到端木绯的耳边轻声道：“绯表妹，本宫明天出门前看过皇历，宜出行。还真是没错。”
金嬷嬷眯了眯那双浑浊的眼眸，如秃鹰般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戚氏身上，似要把她看破。
“谢向菱品德有瑕，操行不端，女学不收。”
周遭几丈的人全都静止不动，仿佛时候在这一刻被停止似的。
戚氏的声音不轻不重，倒是掷地有声，她这番话不止是说给金嬷嬷听的，同时也是说给钟钰和其别人听的。
端木绯还没说话，涵星先怒了。
钟钰有些踌躇地抿了抿唇。
金嬷嬷，不，皇后这清楚是把戚氏的神采放到承恩公府的脚下让他们去踩啊！
女学都办了快两年了，总不至于真因为一个谢六女人就关门大吉，还要是以获咎堂堂皇后吧？
“金嬷嬷，你这话甚么意义，是在指桑骂槐地斥本宫不成！！绯表妹方才是在和本宫说话呢，莫非本宫也在嘲笑母后？！”
金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戚氏真是大胆包天，说不定戚氏就是考虑到这点才敢威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