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甚么，最后化为了一声冷哼，湿着头发，裹着大氅，一甩袖走了。
慕祐易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口好一会儿，回身朝涵星与端木绯看了过来，含笑道：“四姐，端木四女人，明天真是失礼了。我先告别了。”
他们承恩公府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感觉你四弟与那位王公子很‘像’。”肖天还是笑眯眯的，一边唇角的笑涡更深了，再次夸大了一遍。
可想而知，四皇子现在必定是感觉颜面丢尽。
四皇子就在这里，哪怕这四周有会水的小厮、保护或者其他公子哥顾忌到他也都不敢跳水去救人。
这下，肖天也不急着走人了，闲闲地歪在椅子上，摸着下巴，心道：本来仗势欺人是这类感受啊！真是棒棒的！
哎，这京兆尹的确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差事了。
“滴答，滴答……”
慕祐易转头看那青衣侍女问道：“这里可有会水的妇人？”
万贵冉对着班头使了一个眼色，带着衙差们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慕祐易往前一步，走到了谢向菱身边，笑容如东风般温暖。
京兆府间隔中盛街不算远，一炷香多工夫后，露华阁的大门外就传来一阵骚动声，异化着冲动的喊声与行动声。
肖天的声音明快，吐字清楚，顿挫顿挫，提及故事来固然不如那些平话人，那也是绘声绘色。
不过……
谢向菱咬着后槽牙，眸子里迸射出阴霾的冷芒，不由想起前天大伯父承恩公找她谈的那番话，当时，她才晓得本来端木绯真正的背景不是端木贵妃，而是岑隐。
肖天眯了眯眼。
谢向菱现在心头的一团肝火几近伸展到了四肢百骸，也不晓得是气端木绯多，还是万贵冉多，亦或是四皇子更多一点。
她能做的就是更加奋力地用双手双脚在水中扑腾，腥臭的湖水猖獗地灌进她的嘴中，让她又咳又呛，挣扎间，发髻混乱地散了下来，披垂如女鬼，狼狈得几近看不清本来的模样。
谢向菱的确被人看光了，这如果她没有婚约在身，今后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他们可不敢拦四公主和端木四女人。
世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谢向菱会当众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她咬牙切齿地吼道，但是，话还说完，就被一个暖和明朗的男音打断了：“哎，表妹，确切是你不谨慎，才会出错落水。”
阿谁下水的婆子三两下地游到了谢向菱的身边，从她腋下捞住她，拖着她往湖边游去，湖岸边，别的两个婆子仓猝策应，手脚利索地把浑身湿漉漉的谢向菱从湖水里拉了上来。
这大堂中，另有七八个茶客坐着没走，一个个也都猎奇地也竖起耳朵听，聚精会神。
“……”涵星抿了抿樱唇，乌眸幽深。
照理说，慕祐易和谢向菱是未婚伉俪，他去救她的话，哪怕是有些肌肤之亲，那也无妨事。
这在场的茶客中有男有女，方才不管是该不该他们看到的也都看到了，世人皆是神采庞大。
“……”涵星一头雾水地看了看端木绯。
万贵冉直接厚着脸皮睁眼说瞎话，又美意地劝道：“谢六女人，你还是从速请个大夫，免得得了风寒。”
“……”涵星听得是脖颈后的汗毛也竖了起来，嘴角抽了一下，转头去看端木绯，小嘴微噘，仿佛在说，绯表妹，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