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才刚抓起的一枚棋子就又放了归去,赏了碧蝉一碟子点心,就打发她下去了。

她下认识地朝身边的安平看去,安平笑吟吟地对着端木绯眨了下右眼,又做了一个手势,表示她去歇着吧。

端木府以外,都城中倒是暗潮澎湃,短短几天,一个流言传遍了大街冷巷,言辞凿凿地说贺太后是被天子害死的,并且,愈演愈烈,连碧蝉外出时都听到了一两句,返来传给端木绯听。

端木绯本来是筹算和端木纭一起回湛清院,但是看封炎不走,只好委宛地提示道:“阿炎,你该归去了。”

端木绯噘着小嘴点点头,小脸差点就没垮下来。

翻来又覆去。

端木绯就让小贝子去给她找了几本乐谱、戏本子看,很快,这间偏殿中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两边跪的都是来祭拜贺太后的表里命妇们,一个个都嚎啕大哭,看着撕心裂肺的,仿佛恨不得以身殉葬般。

自天子下了罪己诏后,他篡位的传闻早就家喻户晓了,并且,天子夺位时的那些老臣们也已经死的死,打压的打压,只留了耿家还在都城。

传闻东厂冲进一家茶馆带走了几小我后,其别人就再也不敢在外头胡说了,至于关起来门,那端木绯可就不晓得了。

满桌的菜肴一扫而空,端木纭几近思疑他是不是三天三夜没用饭了,又悄悄地给丫环打了手势,让她们又上了一桌的糖水滴心。

当安平的朱轮车驶进端木府时,端木纭已经等在了仪门处,也没给封炎表示的机遇,亲身扶了mm下车,拉着她的小手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好几遍,这才道:“蓁蓁,你瘦了。”

端木绯顺手把剪下的枝叶丢在案几上,核阅地打量着身前的这盆翠绿欲滴的菖蒲,嶙峋的奇石与朝气盎然的菖蒲相互映托。

安平抬手揉了揉小女人柔嫩的发顶,笑得慈爱暖和。自家儿媳妇真敬爱。

端木绯放下了手里的一册棋谱,这棋谱是她前几天从宫中誊写的,她比来闲暇时就对着棋谱摆棋玩。

端木绯又坐上了公主府的朱轮车,在封炎的护送下,先回了公主府。

气候热,窗户紧闭着,只要那郁郁葱葱的树影映进了屋子里,映得一室幽凉,内里夏风习习,树影摇摆,班驳陆离,投在端木绯那张精美的小脸上,让她的神情看着有些端庄,带着几分不染炊火的气味。

贺太后的记念典礼繁复冗长,灵堂里的世人一会儿跪,一会儿起,一会儿哭嚎,一向持续了半天,邻近正中午,世人才得了喘气的时候。

封炎恨恨地瞪着奔霄,但是,奔霄底子就看不到封炎的神采,自顾自地把头往端木绯的小手凑,逗得小女人收回一阵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

封炎分开后不久,长庆和九华也来了,母女俩是分头来的,中间还隔着简王妃和君凌汐,九华到了后,乃至也没给长庆施礼,给贺太后敬了香后,就跪到了一边,与长庆离得远远的。

与她仅仅一窗之隔的小八哥看了她一眼,拍了拍翅膀,飞走了,仿佛它方才只是为了看看她的魂儿还在不在。

端木绯悄悄地拿了些冰镇果子露给安平,又往瓷手炉里放了冰块做成的冰手炉往安平的袖子里塞。

“有人说,是因为太后娘娘给母家讨情,皇上才会和太后娘娘争了起来,一气之下,失手杀了太后娘娘。”

“咔擦。”

“有有有。”小贝子连连应道,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四女人想看甚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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