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的父王心系北境安危,就算想要肃除慕建铭这个逆贼,也不会去通敌叛国,不会与虎谋皮,不会以恶制恶。

那声音自黑暗中而来,伴着枷锁与铁链碰撞的异响,在这沉寂的地牢内尤其刺耳,就像是那来自十八层天国的声音般。

地牢中静悄悄的,满盈着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暮气沉沉,恍若一座宅兆。

岑隐狭长幽深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定定地看着耿海,利落地答了:“耿家失了五军都督府。”

她勾唇笑了,对着端木绯点点头,“嗯”了一声,实在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她明白端木绯的意义,关头在于她的父皇是不是同意……

他浑浊如泥潭的眸子里充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那么,剩下的最大的一个能够性,就是天子为了撤除镇北王府暗中动了甚么手脚。

又是一声刺耳的“咣当”响起。

端木绯没有说话,她并不悲观。

岑隐熟门熟路地沿着石阶往下走,固然内里骄阳灼灼,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一滴汗,肌肤在橘黄的灯光中如玉似瓷。

车厢里再次堕入沉寂。

“薛昭,你奉告我,我们耿家现在如何样?!”

“实在当时我也没有查探出甚么,但是,慕建铭在我从都城解缆前就给了一道密旨,不管有没有查出甚么,都要在北境捏造证据,定镇北王府一个通敌叛国与谋逆之罪……让镇北王府永久不得翻身。”

“当年的那封密旨,我还留着。”耿海越说越慢,在这沉寂的地牢中,他的呼吸是那么浓厚短促。

耿海眸子里的那簇火苗摇摆了两下,似有踌躇之色,毕竟开口道:“皇……慕建铭当年即位后,对镇北王府一向心胸顾忌,一向都想着法地抓镇北王府的把柄,直到华藜族的阿史那悄悄派人给他送了密折告发,慕建铭让我前去北境查探一二。”

现在的他,独一能做的只要一次又一次地交出筹马,为耿家调换一线朝气。

涵星怔了怔,瞳孔一点点地变得幽深起来。

跟着那沉重的开门声,一股阴冷的风自门后的地牢劈面吹来。

不管如何,去媾和的使臣才走了几天,不管是战是和,一时半会儿,他们远在都城里也只能悄悄地等动静了。

车厢里静了好一会儿,当涵星觉得端木绯不会答复时,就听她俄然开口道:“君然应当是想回北境的。”

错就错在他动手不敷狠,错就错在他竟然不慎放走了一条漏网之鱼。

这声音像是传不到岑隐耳中似的,他连眉毛也没有抬一下,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那间地牢前。

他们薛家人自有薛家的组训,自有薛家的风骨。

岑隐提着灯笼出来后,地牢的大门就“吱”地再次封闭了,也将内里的酷热隔断在了铁门外。

涵星接过茶杯,杯中的花茶披发着些许暗香,钻入鼻端,让涵星本来有些凝重的表情变得松快了一些。

涵星抓着茶杯的素部下认识地微微用力。

“吱呀……”

“咣当”一声,枷锁重重地撞在了栅栏上。

“这第二封密旨中,慕建铭为了将镇北王府一举毁灭,让我勾搭北燕,找北燕人借了兵,与我手上的五千兵力一起共同撤除镇北王府。”

但是,耿海却对此束手无策。

午后的都城连一丝风都没有,行走此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蒸笼般。

当灯光照亮火线时,前面的一间地牢里传来了某个冲动沙哑的男声:“薛昭!薛昭,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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