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贺氏半点没放高音量,她不但其本色问端木珩,更是在诘责端木宪。
这不是端木绯第一次给端木朗和李氏的牌位上香,倒是她第一次来故乡在端木家的祠堂里给双亲上香,神情间也有几分慎重。
端木宪实在看到了刚才小贺氏仿佛恶妻骂街的那一幕,也听到了端木珩斥责小贺氏说的那些话,内心还非常欣喜。
小贺氏气得神采乌青,抬手指了指端木纭,又指了指端木绯,从手指到满身都在颤抖着。
四夫人任氏和五夫人倪氏都是拉着自家夫婿和后代们避得远远的,心道:这惹不起还躲不起呢!
分了家后,端木宁又请出了族谱,点窜了族谱。
“阿珩,今后你就过继到长房,要为长房秉承香火,连绵子嗣,照顾姊妹。”端木宁又叮咛了端木珩几句。
小贺氏的声音愈来愈昂扬,其他几房的人当然也都听到了,一个个朝小贺氏和端木珩看了畴昔。
这一瞬,她真是冲去端木朗和李氏的坟前挖坟刨墓的心都有了!
对于小贺氏而言,这三个字就像是火上浇油般,她的确快气疯了,神采涨得通红。
小贺氏一把扯过了端木朝,尖声道:“老爷,你如何不说话?”
端木纭安然地迎视小贺氏忿忿的眼眸,眸色烈烈,神采安静地说道:“二婶母,过继是祖父的意义。孝道为大,这个事理不消我这侄女来教您吧?”
她饱满的胸脯狠恶地起伏着,眼底迸射出怨毒的光芒。
“你……你们……”小贺氏看看端木珩,又看看端木纭,俄然就有了种本身是外人的感受。
“这么大的事,你如何都不拦着一点!”如何会让这件事生长到这个境地,让她完整应对不及!
他的沉默反而让小贺氏更怒,一双眼睛气得通红。
“……”小贺氏差点没呕出一口老血来,她养了十九年的儿子,眼看着就要中进士,光宗耀祖,给她请封诰命夫人,现在倒好,便宜了人家了。这不是成了为别人做嫁衣裳吗?!
过继可谓一举两得。
小贺氏一贯欺软怕硬的主,如果明天在祠堂当着族长和几位族老的面,被下人从这里拖出去,那她可就里子面子都没了,今后她在故乡恐怕也没脸走动了。
端木宪终究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与四周二房、三房、四房和五房人的烦闷构成了光鲜的对比。
她凭甚么要给长房养儿子!
“大哥,这是公中财产的票据。”
再加以历练,端木珩必然能够好好的支撑着端木家。
“……”小贺氏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似的,神采更欠都雅了。
端木纭多少还顾忌端木珩的面子,说话老是留了几分情面。
端木宁又恭恭敬敬地将族谱供奉到祠堂中,又道:“阿珩,最后,你再给嗣父嗣母叩首上香吧。”
等将来他从朝堂上退下来,他们端木家也不至于后继无人……现在端木珩从二房分了出来,今后他也不至于被端木朝和小贺氏掣肘举步艰巨。
小贺氏与端木纭目光对撞之处,火花四射。
她忿忿地抛下这句话后,就拉着端木朝和几个女儿们走了。
端木宪背手朝端木珩、端木纭那边走了畴昔,表情轻巧了很多,唇角也有了笑意。
中间小贺氏几次想要出声,几次想要禁止,但是终究还是畏于端木宪、族长和几位族老的权威,没敢吭声。
小贺氏气势汹汹地又朝端木珩逼近了一步。
端木纭往前走了一步,走到端木珩的身侧,与他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