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绯笑吟吟地给坐在罗汉床上的端木贵妃行了礼。
典礼井然有序,本来新郎和新娘是要去给天子和皇后叩首的,但是天子至今“卧榻不起”,皇后则称病闭宫,是以就连这个步调都直接省了。
端木家的下一代还是要靠端木珩。
明天的钟粹宫也是装点一新,这里的内侍和宫女们全都换上了新衣,也都是喜气洋洋的。
这么大的动静,其他几位公主天然不成能没看到,都往朝露那边看了畴昔。
公主的婚礼自有定制,由礼部与内廷司的人主持,对于新郎官而言,少了被拦门的宽裕,同时也少了几分热烈的氛围。
慕炎微微一笑,“廷攸明天迎亲,我来给他当御。”
朝露一看到端木绯,神采就变得有些古怪,内心不觉得然:谁跟她是本身人!
本日李家办丧事,天然是发帖聘请了很多亲朋老友,不过大部分的客人都会鄙人午迎亲前到达,越是来的早的客人就代表与李家越是亲厚。
他目光怔怔地看着头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子,那目光带着些许的切磋。
几人说得欢乐,不知不觉中,朝露就被撇到了对话外,像是被忘记似的。
朝露不由又想起前次端木绯进宫时的一幕幕,那次因为她没办好三皇兄交代的事,让她被三皇兄迁怒,以后三皇兄也冷了她好久……她现在在宫中无依无靠,能仰仗的也只要三皇兄罢了。
所谓“御”,就是陪着新郎去迎亲,以及在酒宴中帮着新郎官挡酒的人,凡是都是新郎的兄弟老友。
她忍不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固然晓得女儿出嫁是丧事,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端木贵妃还是感觉不舍,毕竟这是她掬在掌心养了十六年的掌上明珠!
端木绯就又跟着宫女分开了钟粹宫,去了觅翠斋。
端木贵妃轻声应了一句:“是啊,家里人多,心就杂,总有人爱折腾,万一像谢家那样闹腾,也是给家里肇事!”
中午的席宴直到未时过半才结束,以后,李廷攸就出来换了大红色的吉服出来,胸前还绑着一朵绸缎做的大红花,显得既喜气,又有几分风趣。
喜娘觉得他看傻了,就又唤了一声:“驸马爷!”
端木纭和端木绯这才巳时就到了,一方面是为了恭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手筹划婚礼的事件,查漏补缺。
慕炎跟在最前面,一步三转头,又一次悔怨了,他应当做个浅显的来宾才对,留在李宅陪蓁蓁才对。
“咳咳。”端木纭干咳了两声,慕炎仿佛又被烫到似的,只能乖乖地松开了端木绯的手。
李太夫人、李传庭佳耦和李廷攸都在正厅了,一个个都是面露红光。
说话间,端木贵妃还是有些唏嘘,眼神微微恍忽了一下。
端木贵妃内心感喟,她没在这个题目上纠结太久,很快话锋一转,与端木绯闲谈起来:“说来本宫也有二十几年没去故乡那边了,故乡现在如何样了?绯姐儿,你和你姐姐可有去那边的城隍庙逛逛?”
程嬷嬷看出端木贵妃心头的庞大,劝了一句:“贵妃娘娘,家大了,迟早都要分的。”
一行人热热烈闹地出了门,迎亲的步队一起敲锣打鼓地来到了皇宫门口,这一起,也引来很多百姓尾随,想看看公主出嫁的盛况。
程嬷嬷是端木贵妃身边的得力嬷嬷,端木纭和端木绯也客气地回了个半礼,“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