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惊堂木落在桌子上,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安静的湖面,泛动开一层层波纹,荡的在场除了何梦锦以外的统统人的心也跟着晃了几晃。
“大胆!”
向来繁华险中求,她情愿赌一把,更何况,本日此举也绝非是莽夫之举,她做过广平王的功课,对于接下来要产生的事情也都大略有了策画。
见她如此神采泰然,恒阳府丞李朝阳不由怒从心起,猛的一拍惊堂木,呵叱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嘲笑公堂,鄙视朝廷!来人……”
“谁说活得不耐烦就是脑筋有题目?”
何梦锦仍旧一副安闲面色,语气倒是清楚非常道:“下跪者平城,孟锦,状告当朝广平王,贺兰瑞。”
他听到自他上任为官以后就没有响过的官鼓还在迷惑,究竟是甚么人竟然敢民告官,广平封地还算承平,因着广平王治下松散,官风虽不至于清澈无鱼见底,但也还算廉洁,相对于要见见这个胆小包天的告密者,他更想猎奇的是此人究竟告的是谁?
“你说甚么?!”
世人方才还何因何梦锦让李大人吃瘪而逗的心神镇静,下一瞬回过神来,听到的竟然是王爷本日就在恒阳府!并且府丞说还要请王爷来亲身鞠问这吃了豹子胆的少年!
“我看不是脑筋有题目,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大人也不顾得涵养,抬手一指仍旧笔挺玉立跪于阶下的何梦锦,在连说了两个好字以后,脸上的狠戾与算计一闪而过,“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请王爷前来,适值王爷本日正在恒阳府,让他亲身问问你这大汉守法的子民所告何事?”
只见她抬眸,对上高堂上双眼里盛满怒意的府丞淡淡一笑,道:“大人,您还是错了,这的确是小民的状纸,状告的内容状纸上已然表述的很清楚,是大人没有看明罢了罢,并且,大人说小民递上空头白状是鄙视朝廷,敢问大人,我大汉自开朝以来,有哪一条律法指明状纸之上必得落上笔迹,未落笔迹者诛?”
……
“啪!”惊堂木的声音再度响起,却不是李大人敲击的,而是一个不察从他手中掉到了桌子上。
聚精会神盯着的世人只见洁白如同绢帛的宣纸在空中翩然落下,的确没有半个字!
轰!
李大人有些严峻有些不成思议有些震惊的翻开师爷递上来的状纸,一眼扫过,先前脸上五颜六色的神采就只剩下一种情感――气愤。
见此,李朝阳本就有着几分肝火的面色,更加减轻了几分,但毕竟是在宦海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府丞,只那么一瞬,就收起了本身的怒容,改成公事公办的问按语气道:“临时念在你年纪尚轻,本官不与你计算,下跪者何人,所告何人,状纸安在?”
“还敢抵赖?这是甚么?”说着,李大人猛力一挥,将那状纸朝堂下掷去,“整张状纸,半点墨渍不染,你这不是诚恳捉弄本官,这不是你鄙弃朝廷的证据吗?”
“活得不耐烦了那不是有题目是甚么?”
何梦锦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期间另有几次转过身,决计将高位上李朝阳的重视力引向身后跟着前来看热烈围观听审的百姓身上。
她严峻,比谁都严峻。
“猖獗!”
“大人!”
再是见多识广沉着慎重的性子,也是第一次面对这般严峻喧闹的景况,她要一鸣惊人,要获得广平王的看中与赏识,只能不走平常路,这平常路也天然意味着存亡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