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兮将画沉色半晌便卷起来收好,交予一旁的薛柔手中,而薛柔倒是转手赠给昭容长公主。
有了芹兮这幅画,席间氛围再次和谐起来,一众夫人围着芹兮这位鸿儒先生弟子不竭言语,而薛柔也成了世人想要交好之人,很多人纷繁向芹兮求画,言语间更是有想让芹兮入府为女先生教诲府中女儿之意,而之前被长公主斥责的薛家和孙家母女,倒是早已经被世人忘记在了脑后。
冯氏睁大眼,而席间世人均是动容。
昭容长公主意芹兮这般言语,并且行事之间竟是不输贵女之资,不由也来了兴趣。她当即就叮咛下去,不过半晌,便有公主府的管事将笔墨纸砚送了上来。
席间诸人见长公主大怒,也不敢多言,一时寂静。
薛素婉和孙氏面色尴尬,而孙月茹和杨氏也是咬牙切齿。
取一桌案置于宴席正中心,纸墨一铺,芹兮走畴昔便提笔划了起来。
长公主笑容渐盛,“甚好,没想到本日办了个赏梅宴,竟然能得鸿儒先生弟子之画,实乃不测之喜,薛柔,你这婢女让与本宫可好?”
墨色呈于纸上,梅树枝叶成型,寥寥数笔,竟是将不远处的梅林之色画了大抵,待到一点红云落于纸上之时,那梅景更加新鲜灵动起来。
平常妇人尚且不能容人如此轻辱,更遑论皇室出世与生繁华的昭容长公主?
薛柔笑答:“芹兮暮年曾有幸拜于鸿儒先生门下,为其弟子之一。”
薛柔看着长公主仍面带怒容,而席间诸人也是惶惑,不由站起家朝着长公主施礼道:“长公主还且息怒,本日之事薛柔也有错误,不该和长辈置气扰了公主的宴席。”
“谢公主大量。”薛柔这才笑起来,想了想后说道:“实在薛柔虽不善文墨,笔迹也难以见人,但我这婢女倒是习得一手好书画,不若让她以红梅为题作画一副,就现本日薛柔来府上叨扰之礼如何?”
沐恩侯夫人更是掩嘴惊呼,“这画风竟是吴派之像,下笔超脱,笔锋若行云流水,随便几笔便勾画出红梅之色,薛女人,这芹兮女人的画风怎的这般像鸿儒先生,竟是承自吴派精华?”
鸿儒先生乃当代大儒,素有天下文人之师之称,他长年居于云州,极少外出,其言其形却能影响天下清流士子,就连当今陛下也对其奖饰不已,而鸿儒先生一手卓然画风更是让天下人尽皆奖饰,没想到这薛柔身边的婢女,竟然会是鸿儒先生的弟子!
昭容长公主这话过分峻厉,峻厉到一语便反对了薛素婉统统过往堆集起来的名声。
杨氏连连叩首,“长公主息怒,臣妇知罪,本日回府后定会重责小女,还望长公主恕罪。”
林夫人赶紧敲着边鼓,“薛女人自谦了,女儿家习字本为修身养性,女子还是更重视闺阁礼教。”
这般作态,美满是奉迎着薛柔,四人掌内心都掐出血来。
芹兮不被世人所扰,手中笔锋未停,待到红梅画成以后,这才收笔。
薛柔笑笑并不说话,可统统人都看出了她面上的回绝之意。
薛柔倒是点头,“话虽如此,但薛柔毕竟心中有愧,长公主如果以气坏身子,薛柔怕是不得心安。”
“是啊,不过薛女人既然有此言,想必那婢女有几分本领,不若长公主就赏我等个机遇,让那婢女作画一副,也免得孤负了本日梅景。”中间有夫人拥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