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起家筹办去书桌旁看书，谁晓得刚走到屋内紫檀屏风之处时，倒是蓦地顿住。
明九方没理睬小厮的畏敬之色，嘴角含笑也跟着踏入了宝华楼中。
薛柔看着镜中女子，有些怔愣入迷。
“你哄人……”芹言委曲地捏着衣角，狠狠跺了顿脚。
鸿儒先生便是如此，常常脸上带着如沐东风的笑容，言语亲热风雅温文有礼，让人恨不得一见之下便将他引为知己，可又有几人晓得，鸿儒先生公开里倒是个能坑的人欲哭无泪，偏生还说不出半句怨怪的话来的老狐狸。
她眼神凌冽直刺向屏风以后，冷然喝道：“甚么人，出来？！”
“女人，接下来我们去哪？”芹兮替薛柔拢了拢披风问道。
薛柔点点头，手指摩挲着茶盏，半晌后说道：“你这几日带着人去跟着薛素婉，她应当会找机遇和孙承嗣见面，别的我会写一封信，你帮我送给叶无，接下来的事情让他去做，你便直接去普济寺中。”
“郑大人是为了五皇子好。”
薛柔回府后，芹言就迈着小碎步委委曲屈的迎了上来。
“奴婢感觉见到那人时，有一股子见到教员的感受。”芹兮站在一旁皱着柳眉说道。
“你是属狗的？”
“那女人呢？”长青闻言昂首。
薛柔没好气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她幽幽一叹，二十年工夫转眼，连她本身都将近分不清她本身是谁了……
“女人，你骂奴婢！”芹言撅着嘴鼓着脸颊。
“你就是哄人，我都闻到你身上有酒味，另有桂花糕、小巧翠，玉香粉菱烙和芙蓉花糕的味道……呜呜……你们清楚就是去吃喝玩乐了！”芹言满眼控告。
长青在不远处看得嘴角直抽抽。
芹兮闻谈笑弯了眼，本日去长公主府时，女人撇下了芹言带着她，那妮子常日里最喜好热烈，此次被撇下了一准在府里碎碎念，一想到八尺高的芹言满脸委曲眼里闪着泪花子撒娇卖乖的场景，芹兮就再也忍不住，干脆掩着嘴笑出声来。
薛柔端着茶正色，“我和芹兮是去办闲事，哪有玩？”
屋内几人正了神采，芹兮也赶紧立在中间。
长青脸上浑厚笑笑，然后说道：“女人，本日你出了长公主府后，那薛家母女就上了孙家的马车，和她们一起回了孙府，我在孙府外等待了约莫半刻钟，府里便出来一人直接去了西山武卫营，我跟到营前怕轰动了人便没再持续跟，不过在外边守了一刻钟，也没见人出来。”
“女人，应是他身边那人的启事吧。”
薛柔微微挑眉，想着方才与那男人浅谈之时的景象，不由笑起来，方才阿谁风月无双温润如玉的好似毫无缺点的男人，的确是有种几分老狐狸的感受。
“恩？”
嘴角挂着茶叶子，薛柔咳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好半晌缓过劲来才没好气的瞪着芹言。
“素闻这五皇子脾气残暴打动，本日一见倒是名不副实。”
白玉般的肌肤，澄净澈底的双眼，一身楚楚婉约的气质像极了不问世事的闺阁女儿。
薛柔笑回身，不再去看宝华楼，反而朝着劈面的酒楼走去，“去给芹言买些零嘴，省的归去后她哭鼻子。”
方才那人既然跟着五皇子，就毫不是第一类人。
芹兮边笑边替薛柔净了手，府中仆人也给屋内端上了银丝炭笼子，不一会儿，全部屋子便和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