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婉又想到那郎中走之前说的话,眼圈又不争气的红了,如果父亲只要几日好活,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不一会儿,婢女们便将所需的物品一一拿了过来,待拿齐以后,全数都退在门外,将门关上后,屋中只剩容婉与那郎中两人。
可洛骞能看的出来她满含苦涩,这糟糕的笑容那里是他的女儿统统,倒是让她担了很多的心。
“爹爹。”耳边有人轻唤,他转头来看,是容婉,是他最心疼的女儿。
这郎中猜民气机倒是猜的逼真。
她也不再问,便道其他,“本日还是多谢郎中,不知家父另有多少光阴?”
洛骞悄悄摇了点头,“婉娘,这不是你的错,若不是你,我怕此时已身在鬼域,看不见你们母女了。”
洛骞方才咽了水,提及话来,不过是有些吃力,他看向容婉,却微叹了一声,“婉娘,我如果听了你的话,该有多好。”
如此修整了一夜,第二日,洛骞便从伤病中醒来。
容婉赶紧倒了水来,缓缓的给洛骞喂下,嘴角还挂着笑意,“爹爹醒来就好了。”
家中只要他们二人得知洛景钰的去处,是以倒是想到了一块去。
他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了笑,忽而道,“主公命我前来罢了。”
他转过身看向她,“你莫非不知我是不会说的么?”
容婉顿了顿,回过甚看他,“郎中不是普通人吧!”
“婉娘。”他张张口,因久未进水,喉咙竟有些沙哑,他却不由的落下一滴泪来,如果他听了婉娘的话,也不至因而这番模样。
只见他拉开屋门,朗声道,“命里偶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洛骞却微微皱眉,因为他感觉,好似被甚么蒙在了鼓里,可许是刚醒来,身子不济,却又沉甜睡去。
如此说了一句,竟信步走了出去,而后走到一向在外守着的戚氏身边,说了几句话,戚氏刹时神采煞白,而那郎中却单独一人走了。
洛骞抬手都没力量,更不说给戚氏擦泪,却张口道,“芊娘,我有些饿,你能去厨房熬些粥来么?”
两人这一番互动,倒是把戚氏和容珺吵醒了,见洛骞醒来,她们二人都有些冲动,又是流了很多泪。
她顿了顿,一双眸子看向他,还未开口,却被他挡了话头,“主公未有交代我说与不说,不过主公是谁,那是必然不会说的,娘子还是莫要问了。”
容婉虽说已故意中已有筹办,可听到这寥寥几日之时却还是心中痛难忍,张张口,可一口气堵在那边,甚么也说不出来。
两人静手以后,那郎中伸手将绑在洛骞身上的白布解开,便见胸口的伤口之处,不但未好,且肉已有些烂,也垂垂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