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珍蜷回被玉玲握着的手,微微含笑的看着面前一幕,如同瞥见当初三人义结金兰之时。
小跑至德珍面前,玉玲刚叫了一声“姐姐”,又想起甚么忙退后一步,行了个福礼,眼睛哀告的望着德珍,道:“德常在,可否进一步说话?”
良玉在瞥见德珍的一霎,早已红了眼睛,这会儿听到德珍的轻唤,盈盈于睫的泪水便是簌簌而落;从玉玲那抽出本身的手,她怯怯的福身施礼道:“奴婢良玉,给德常在、玉承诺存候。”
扶起良玉,一转头,见德珍无动于衷的站在那,玉玲眼中有较着的失落,她薄弱的双肩一颤,扬起面,强颜欢笑道:“德姐姐,玉玲此举并无它意,只因为你我自安闲姑姑那边分开,就不再有机遇三人重聚,现在你我二人皆为嫔妃,能有召见良玉的资格,玉玲才……”说着倒是犹不自知的泪如雨下,情感冲动道:“大家都道宫中无真情,玉玲成了承诺以后,才晓得宫中真情可贵,莫非我们姐妹三人真的不能回到本来那模样吗?”
一番话情真意切,句句有理有据,若说不打动是假,可德珍却并未健忘玉玲曾是如何一心向上爬,固然现在她已经眼睛潮湿了。因此,德珍挑选了沉默,她只低头垂眸的走在御花圃花石子甬道上,似专注的看着空中上以各色小石子砌嵌而成的分歧图案,实则心境已是混乱无章。
如此年青欢愉的笑容,如此似曾类似的场景,无不奉告德珍面前之人,真的就是良玉,不由大为一惊:“良玉!?”
她们悄悄地走了一会儿。
话犹未完,玉玲已笑嘻嘻的扶起良玉,似假似真的打趣道:“那又如何?等我或德姐姐他日为嫔为妃,就是和你以姐妹相称,看有谁敢说一句!”说完,故作对劲的抬头一哼;这般烂漫天真的模样如同往昔,意态举止间已不见身为玉承诺时的胆小之姿。
德珍不肯如许对峙下去,她主动开口道:“皇上前日犒赏了我一只胭脂花簪,应当是你对皇上说过甚么吧。”
闻言,良玉明显受宠若惊,忙不迭将手挣开,仓猝的福身而下:“千万不成,奴婢只是一介宫人,怎敢与两位小主称姐妹?恐只会给两位小主招来话柄,另有……”
瞥见良玉体贴而慌乱的神采,不知那里震惊了玉玲的神经,她没有接良玉的绢帕,回身一下坐到亭中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畅然大哭,哭声凄凄,仿佛是要哭出心中无尽的委曲,更仿佛是要哭出那满腹宣泄不出的心声,令看在眼中的人只觉酸涩非常。
声落,玉玲哭声戛但是止,她怔怔的昂首,不成置信的望着德珍好一会儿,才移目看向德珍手中的锦帕;在目光触及锦帕的一瞬,玉玲身子猛地一震,霍然起家一把抓住德珍握锦帕的手,喜不自禁道:“德姐姐,你这是不怪玉玲了吗?我们还会像之前一样对不对?”说时唤了良玉过来,将良玉的手一起握住,欣喜不已却又话语果断:“另有良玉,非论现在身份如何,我们会一向都是好姐妹的!”
玉玲偏头看向德珍,突破了她们之间的沉默,道:“德姐姐,我……”话没说完,却已是欲言又止,再度堕入沉默中。
园内苍松翠柏遍植,深深的碧叶,密密层层的长着。这时候太阳将近中午,那阳光也照不进树叶,树叶下的小径更显得阴凉凉的,又加上此时四下无人,园内不觉平增了一种寥寂苦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