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正殿,我们来到中庭一处偏僻的角落,我站在树下,四周张望了一下,"这里没有人,陈公私有话无妨直说。"
在那以后,我仍经常在宫中行走,但每次都很谨慎地避开隋炀帝。他如果召我去,我便推说身材不适,偶然就说在萧皇后那边,或是说回了宇文府,总之尽量制止伶仃与他相处。
"陛下没对我说甚么,但我晓得那幅画的事。"我说完,便细心地盯着陈公公,想看他的反应,趁便再从他那边刺探点动静,"陈公公跟从陛下多年,应当也是晓得的。"
"好,好,好......都依你,谁叫我甘心如此呢。"宇文成都连说了几个好,他将我重新到脚仔细心细地瞧了一遍,仿佛在考虑我的话究竟有多少可托度,末端,他长叹一声,拉了我的手大步朝前庭走去。
"等等,陈公公,你先起来,我们有话好好说。"我被他的行动弄得慌了手脚,"你先起来,先起来!"
时候过得缓慢,转眼便到了三月,明天就是宇文父子商定起兵的日子了。
"我......"我闭目深思,虽说隋炀帝死不足辜,且隋朝灭亡也是局势所趋,但由我来推波助澜,仿佛有些不当。但我转念又一想,如果隋炀帝迟迟不死,那我如何能逃离这里?再退一步说,即便我不献计,终究还是有人会想出战略来的。
"嗯。"我点点头,便随他一同去了。
我心想这话就是敷衍你的,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比及宇文父子篡了隋炀帝的位,当时我早已溜得无影无踪了,恐怕直到死,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我内心固然如许想,但嘴上必定不能如此说。
是谁呢?我一愣,宇文成都说半夜起事,现在才过亥时,他不会这么早就派人来接我吧?
"明,你觉得呢?"宇文成都转头问我。
这关总算是蒙混畴昔了,我暗自松了口气,而后问道:"将军,我们这是要去那里?"
我随即明白了他的意义:"不,没有,皇后很快就把我带走了。"
"咚,咚......"我正筹算换衣服,房外俄然传来悄悄的拍门声。
"没甚么好担忧的,厥后我喝醉了,便到皇后那过了一夜。"我边简短地答复边往前走去,却被宇文成都拉住了胳膊,"嗯?"我不解地转头看他,"如何?另有事?"
我一愣,没推测他有如许的反应,"陈公公,你,你这是如何了?"
"陈......"我想留住他问个清楚,但想想时候场合不对,也就作罢,便转头看着宇文成都,"找我甚么事?"
公然,众兵士齐声说道:"我等离家数年,日夜思归,现在陛下昏庸无道,我等磨难不知何时才气到头。将军若肯举大义,使我等得以回籍,必唯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