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方白衣两道浓眉微竖,闪现几分怒意,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行事,以堆栈掌柜百口性命相胁,倒要看看对方意欲何为。
喝声中,堆栈门窗敞开,数十人手持弓弩,瞄向方白衣。烛光晖映,箭头幽蓝,显是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呵呵,方公子人中龙凤,小的一眼就认出来了,有位客长特地交代下来,让小的在此等待,并且包下整间堆栈,以供方公子安息,还请方公子随小的前去。”堆栈伴计侧身让开,手臂虚引,请方白衣先行。
口中倒是东拉西扯,絮干脆叨,所言皆是当年所见,如何凶恶,压在心头多年从未向人提起。
“程琨,本来是你!”方白衣怒喝。
胸中恨意难平,但也暗自惴惴,生出几分希冀,或许母亲没有死,仍然活在大家间,另有相见之日。
叮咛堆栈伴计将盘碗撤去,泡上一壶好茶,方白衣没有回房,就坐在大堂正中,等待对方。
方白衣迭口应下,告罪离席,与傅香凝等人先行回府,办理行装,筹办前去凤栖山玉笔峰。凤栖山已是阔别江州地界,位于延德府境内,相隔甚远。
更鼓响过,门口处光芒微暗,自外走进长幼两人。大哥者约有五旬,颌下三缕长须,幼年者跟方白衣相仿,倒是眸带邪气,脸上隐有青色,似是被酒色掏空身材。
傅香凝螓首微颌,亦是附和前去凤栖山。
方白衣出得清源镇,取道向北,沿着西路官道,往延德府赶去。
蓦地间,却有人将母亲随身佩带的玉镯送到手上,睹物思人,但也难掩眸中杀意。送来玉镯的人,即使不是当年惨案真凶,也绝脱不了干系,踏破铁鞋无觅处,眼下倒是平白奉上门来,当真不知死字是怎生写的。
葛敬贤横眉立起,乃至面孔都有些扭曲,恨声道:“方白衣,你可记得飞云渡上,无辜丧命的铁爪鹰王葛通?你明天休想走出这里,本堡主定要你血债血偿。”
葛敬贤端坐一旁,未曾插言,只是眼眸开阖间,邪气凛然,隐有怨毒,倒是一闪即没。
马上解缆,以方白衣的轻身脚力,也需求日夜兼程,方能在七日内赶到。
方白衣看过酒菜没有题目,便让堆栈伴计退下,有事自会号召。端坐桌旁,自斟自饮,尝一口菜肴,味道还算说得畴昔。
“假的?”
“跟他们讨论的,是谁?”方白衣沉声道。
眸光掠过,看上去非常粗陋,大堂摆放着十余张桌子,非常陈腐,楼上只要七八间客房。只不过在这遥远僻静的集镇,独一百余户人家,已经算是不错。
“既然如此,那方公子就没有需求去凤栖山,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等不到方公子,天然会找上门来,我们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小不幸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眸光慧黠,道。
若非事关严峻,干系到江湖上无数人的存亡,纵是有小巧构造,也是不会说出,只是每逢说到讨论人,便转过话题,避而不谈。
嘴角勾动,逸出几分含笑,方白衣颌首表示,亦是到柜台写下小巧构造,回身返来。
方白衣浓眉微蹙,道:“那江前辈想要如何,莫非是要方某在此立下毒誓?”
背对方白衣时,却神采变幻,尽显阴狠暴虐,取来笔墨纸砚,写下数笔将纸张折叠,神采规复如初,吟吟笑意,回到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