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满足本身的八卦之心,驿臣不得不狠狠地按捺住了喉间的不适。
她悄悄指给武二娘看,“那就是十一郎,看他气度,不晓得的谁能晓得他是干甚么的?不过,他家世代运营牙口行,很有些根底。买卖到了他手里,因他敢想敢作,多年苦心运营,更是了不得,包办了南曲的买卖不说,京中很多高门大户,要添个绝色的婢子或者小妾,找他准错不了。这些都是他要带进京的,俱都找好了买家,只等着数钱了。”
仓促回到堆栈,还未进门,先吓了一跳。
清楚明白地表达完本身的意义后,他很刻薄地换了个词:“悲伤了。”
最后一句话,驿臣表示实在不明白。但是为了保持大唐驿臣的严肃,他只是仰起下巴,用鼻孔望着武二娘,冷哼了一声。
他望向武二娘的目光,仿佛在遣责你这么丑的报酬何要留活着上净化环境,见机的你就该代替那艳绝长安的美人去死。
顿了顿,她睐睐眼睛,恶作剧道:“你这么刻毒,你妈妈造吗?”
她笑嘻嘻隧道:“我不过见着个眼熟之人,多问了一句罢了,想来也是人之常情。问与不问是我的权力,答与不答是你的自在,想来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儿。你老何必拉扯上这很多?”
掌柜娘子正忙着安排这一行人的食宿,慌乱中头也不回:“改行?”
武二娘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那张丑恶不堪的脸上,新增了灰尘泪痕,真恰是不幸,又让人感觉讨厌。
不过怜悯归怜悯,武二娘也没圣母到任由他编排。
“娘子在这四周逗留数日,莫非就是为了......”他用下巴指了指火线。不待武二娘答复,又不怀美意地赞道,“娘子好耐烦!娘子好胆色!娘子好......”
见驿臣一脸鄙陋,武二娘内心不免有气。但想到目前处境,神采却甚是诚心:“驿臣谬赞,小女子如何敢当?小女子并不知......”
“若娘子方才所言是真,明摆着娘子是认错了人,何必持续诘问?若娘子是想将错就错,嘿嘿,请恕老夫直言,娘子还是趁早撤销这动机吧。谁不知,”抬下巴指火线,“对其胞妹视若珍宝,娘子想要取而代之,难道白日做梦?娘子如果另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心机......”
武二娘缓缓地跌坐在地上,脑筋里一片混乱。
莫非掌柜娘子嫌弃开堆栈利润微薄,筹办开青楼了?
驿臣的确闲得发霉,故内心虽讨厌武二娘,却不肯放过这古板的驿臣生涯中极其可贵的兴趣。
她也用下巴指了指火线,“究竟何人,怎会为他而来?小女子不过闲极无聊,四周转转罢了。谁想......”
醒过神来后,她不由得悔怨不已。刚才情急,竟用错了词,并且错得这么离谱。
“可惜,红颜薄命......艳绝长安的美人......”驿臣连连点头,“天妒红颜......”
然后便丢下她,徐行进了驿馆。
想到失忆的哥哥孤身一人,在这大唐艰巨求生,武二娘再也坐不住了。
“不知,”她持续用下巴指指火线,“如何称呼?”
他站在那边,冷眼看着武二娘跪伏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惨痛模样。
放着好好的老板娘不当,偏要去当老鸨,作为一个当代人,武二娘感觉掌柜娘子真是……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