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韩滉大袖一挥,将案上的诗纸递给身边的青袍寺人,坦笑道:“有劳公公——”
在他眼里,谢云不过是一个被本身表妹退婚的废料,但是对方竟敢不壹而三地热诚本身,这让心高气傲的辛景凑嫉恨不已。
谢云略微瞥了他一眼,旋即把目光放在他的身前身后。只是逡巡好久也无看到杨怜儿的身影,不由有些绝望。
“辛兄多虑了。”谢云不紧不慢道:“我刚才看到辛兄正在抓头挠腮,想来构思恰是渐入佳境。小弟看到辛兄成竹在胸,这才暴露恋慕且佩服的笑容。”
青袍寺人叫程元振,官任从八品内谒者。他谨慎翼翼捧起那道墨纸,旋即端到广平王李俶面前。
谢云问道:“面前又是哪位才子?”
现在萧嵩致仕在家怡养天年,家财充足,子孙权贵。而萧家弟子故吏遍及天下,士人都非常恋慕。
李俶面带浅笑地望着韩滉,点头道,“太冲既是名宰以后,向来满腹文章。孤与众位就在此洗耳恭听你的佳作。”
谢云听到“韩滉”这两个字后,心中顿时掀起一股不小的波浪。韩休当然一时名相,而韩滉倒是青出于蓝。
与此同时,一名身着绿服的青年长身而起,向广平王李俶躬身一礼,朗声道,“臣韩滉大胆抛砖引玉。”
当年的“王谢袁萧”便剩下兰陵萧氏一柱擎天。而相较之下,陈郡谢氏却早已家业残落。谢云心有感念,不由黯然生伤。
辛景凑虽不清楚谢云是如何混入这类场合,但一想到这小贼三番两次对他冷嘲热讽,一股心火便是停止不住。
辛景凑更是气急废弛,当即凑过来冲着谢云呵叱道,“谢小贼,你但是在耻笑辛某!”
长安城内的朱门望室都晓得萧、韩两家的陈年恩仇。此时见他们又在暗中敌力角气,都是大感风趣。场下来宾纷繁竖起耳朵,翘首以待萧恒的反击。
杨锜既然都开口说好,那么不好也得好。何况这首诗的确哀梨并剪,写得很有神韵。
谈笑之间,萧复也已经伏案写就,然后递给了程元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