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钊倒是想到了甚么,蓦地跳入车中,坐定以后,脸上俄然浮起一道难以言喻的笑意,挥挥手道:“驾车!去平康坊的李相国府……”
唐宋之时,官方文身刺青之风骚行。传闻唐朝的王力奴,曾花了五千钱,在本身身上“刻胸腹为山、亭院、池榭、草木、鸟兽,无不悉具,细若设色。”仅从大要看,这位王力奴倒是位绘画纹身的爱好者。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是长安南城的地痞魁首。
三人扯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谢云浅笑道:“雷兄为侠义抱打不平,实在不愧豪杰本质。我方才说雷兄是范阳人,此番也是初度入京么?”
不过经雷万春这番提示,谢云倒也从脑海里记起了这位王力奴的名号。
“不知这可否算得上一件大事呢?”鱼朝恩微微一笑,悄悄拍了拍杨钊的肩膀,旋即便分开往内宫里走去。
他快步走下台阶,从腰间取出了一块玉牌,这是进入兴庆宫的根据。门前卫士尚在查抄,这时,前面俄然有人喊道:“本来是杨御史,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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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厮给我抬出去!”雷万春看着那王三的惨烈模样,冷冷朝他的朋友厉喝一句,“都给我滚——”
他赶紧上前对鱼朝恩躬身见礼道:“多谢鱼公公提示,不知鱼公公今晚是否有空,我愿请您在宫外喝酒。”
鱼朝恩精力一振,向杨钊身边凑了凑,“方才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觐见陛下之时,当众弹劾右相国擅权弄政,且保举了刑部尚书韦坚担负宰相……”
谢云与万晨站在他身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斯须以后,他这才回过神来,大步走到自家马车门窗前。
万晨颀长的手指悄悄敲着木案,目光往谢云身上瞥了瞥,笑了笑道:“过些时候驸马杨锜停止筵席,想来雷乐正也会奉旨参加弹奏。这位谢兄恰好是杨驸马的席上高朋,雷兄到时跟着他一同前去便可……”
这男人看上去有三十岁,浓眉大眼,面庞清秀。倘若仅看边幅,那么这位男人实在是可贵丰神俊朗的美女人。
雷万春脸上暴露迷惑之意,半晌才道:“我猜那群地痞应当是王力奴的小厮,这伙人在长安一贯横行霸道惯了,这才有恃无恐。”
吼怒震耳欲聋,随即一股庞大的痛意异化着千钧之力从胸前涌来。那雷万春现时已经反应过来,怒急之下一腿横扫而去,王三只感觉身子快碎了,‘砰’的一声撞在墙上,滑下来的时候,已然站立不起。
鱼朝恩摇点头:“恐怕要孤负杨御史的美意了。不过咱家这边倒是有一件要事想奉告杨御史……”
店东见雷万春如此果断,倒也不再推让。忙让伴计清算混乱的桌椅席位,又亲身给雷万春几人温了一壶茶。
雷万青神采一动,讶然道:“这位小兄弟莫非熟谙我家义兄不成?”
王三惊诧抬开端来,只见一名年青漂亮的士子扼住他的手肘,站在他的身侧暴露一副人畜有害的笑容。
万晨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巧了。雷海青现在是掌管内教坊和梨园的伶官。此人乃是梅妃江采萍的同亲,亦是声震天下的一代琵琶妙手。他现在担负太乐府鼓吹署乐正,我曾有幸听过他的弹奏……”
“要事?”杨钊微微一讶。这鱼朝恩本来便是本身在宫内的眼线,很多宫里的动静要颠末他嘴里才可提早晓得。此时见鱼朝恩故作奥秘,杨钊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