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贵?”谢云微愕着朝那威猛大将身后的旗号看去,只见纛旗上书公然写着“陇右左武锋使、河源军使、左金吾中郎将王”一行大字。
这名寺人逡巡一圈,扫视了已经上马听旨的皇甫惟明一眼,又拿出一卷旨书,大喝念叨:“皇甫惟明接旨——”
“谢兄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万晨嘴角悄悄勾起,旋即暴露一道对劲而洁白的笑容,“皇甫惟明公然兼任河陇两镇节度使了……若他接下来能夺回石堡城,那么入朝为相也可期了……”
“我传闻这位皇甫大帅,月前正幸亏陇右打败吐蕃大论莽布支?”谢云倒了两盏茶水,递给万晨一杯。
“臣惟明惶恐待命——”皇甫惟明将双手放在膝前,挺直腰板,神采更加恭敬。
朱雀大街上,王可贵骑着高头大马,面色刚厉的从明德门走过。他的英勇已经家喻户晓,所过之处丢来荷包香囊无数,无数仕女才士为之回声喝采。
伴跟着昂扬的紧锣密鼓之声,朱雀大街上的人众闻言,都是纷繁上马而跪。
“活张飞,赛尉迟……”谢云双手一抖,暗道这实际如何比本身的评书还富有戏剧性。
伴跟着间隔的靠近,陇右马队的英姿也缓缓从迷蒙的烟雾中暴露真容。率先映出世人视线的,是一名虎目黑须、威风凛冽的彪悍大将。
这大汉批戴一身虎环明光甲,面貌威猛而刚毅。他两颊上的髯毛,又长又硬的仿佛长戟普通,坐在顿时不怒自威。
锁子甲在中国当代又称“环锁铠”,普通由铁丝或铁环套扣缀合裁缝状,每环与另四个环相套扣,形如网锁。
王可贵行过以后,一阵更大的锣鼓声传来。喧天锣鼓声中,近百位陇右马队举头踏入朱雀大道,摆布开道。他们身着“唐十三铠”之一的锁子甲,腰佩横刀,马鞍旁吊挂着角弓与装满弓箭的箭袋,个个面色寂然正厉,威风凛冽。
“哦?”谢云显得有些惊奇,茫然问道:“万兄何故这么必定?”
谢云与万晨被这忽如其来的暴喝吓了一跳,昂首望去,只见明德门烟尘滚滚,一股整齐的、清脆的战马踏步声铺天盖地而来。
万晨喝了口茶,点头笑道:“陇右、河西两镇由一人兼任的前例由来已久。皇甫惟明此番入京之前,曾在骊山华清宫觐见过陛下。陛下既然让他在朱雀大街夸官三刻,想来是圣心已定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中间的万晨高兴地笑起来,“我大唐富有四海,名将猛士如云,故能所向无敌。以是中土九州以外,万夷诸国皆害怕臣服,天可汗之威名无人敢冲犯。”
“这便是皇甫惟明?”谢云看到皇甫惟明威风凛冽的模样,不由想起那句“大丈夫当如是”的名言。
若说三国演义里,夏侯惇中箭后吞眼啖睛只是戏说。那么面前这位王可贵拔箭断肤,就真的是确确实凿的究竟了。王可贵平生忠耿王室,后代皆为权贵。他的孙女厥后成为唐顺宗皇后,也就是那位元和复兴的唐宪宗李纯生母。
“嗯……”万晨拿着茶盏,点头笑了笑道:“此次王倕入京担负刑部侍郎。不出料想的话,皇甫惟明仰仗这功绩,应当是会兼统河西节度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