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
板寸头，头发很短，方才热敷过，发上另有水汽。
周焱低着头，坐在床上。
“嗯……”话音一顿，李政坐起来，“你先出来，我来。”
周焱又给她发了一条，发完了，屏幕垂垂暗下来。
周焱一怔。
周焱还在抽动手，李政把她的手按在床板上。
床上的人展开眼，月光下，眼神腐败。
李政问：“多大？”
“敷后脑勺就行了。”
周焱站了一会儿，回身进了卫生间。
还是没人回应。
“嗯，看好了么？”
“上午教员傅做完剩下的，下午就能开船。”
李政说：“那几个打劫的。”
周焱望了眼，说：“这不是擦淤青的……我给你去药店买吧？”
“嗯？”
“李政！”
李政晃了晃手里的药盒，“用这个。”
周焱看了他一会儿，问：“那我关灯了？”
周焱抬头看向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过了会儿，她又点开手机，借着微小的光，看了看新铺的地板。
“是能够活血化瘀……”周焱昂首，逗留一秒，起家让出位置。
江上静悄悄。
过了会儿，李政说：“地板明天能铺完。”
“……打劫？！”
头顶传来声音，“有一个小伤口。”
“用不着。”
周焱不吭声，凉鞋滑落到了地上，她往前挪了挪，想去捞鞋，李政手上又是一紧，再问一遍：“多大了，嗯？”
周焱躺上床，把毯子扯开，盖到身上，摸到手机，点开来。
“……不是。”
等了会儿，内里没人回应。
大抵睡着了。
他挤了点，往身上随便抹了几下，行动幅度稍大了些，扯到了背上的伤，微疼，李政皱了下眉。
李政把衣柜翻开，拿出塑料袋，翻出两盒药。
另一个说：“吃甚么宵夜啊，我们今晚不归去了？”
“哎，上你家不错，初级餐馆，平常我们可吃不起！”老成的少年伤口疼得一抽，“刚干了一架，还是快点闪人的好，万一那人报警呢？哎我说，你跟那男的有甚么仇啊？看他都一把年纪了，能跟你到一块儿？
“死了才好！”少年冷哼。
周焱翻身坐起，悄悄叫了声：“李政？”
“……你如何不说话？”
李政说：“够吃大半个月了。”
她坐在床边，低头看着红色的申明书。
没甚么重量，他从背后搂着她。
周焱下了地，拖着凉鞋，走出寝室。
打了一架，浑身都是灰，t恤贴着汗，前一个澡白洗了。他简朴冲了冲，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裤子，上身光着。
骷髅衫皱眉：“孬不孬，明天走，到时候直接上我家！”
深色的皮肤，上面淤青很多。
背后的手指从肩下，来到了脊梁，顺着骨头，渐渐碾磨。
李政的视野落在她的脚上。
周焱想了想，“我还是去趟药店吧。”
李政贴着她的头问：“担忧我？”
骷髅衫说：“走，请你们吃宵夜！”
“李政？”
她吹着江风，渐渐地顺了顺头发，说：“你药擦完了吧？”
“他时候不要紧吗？”
看不清头皮，周焱俯下｜身，悄悄掰开他的头发，过了会儿，又换了一处。
他肩宽，一下将前面的人视野全挡住了，挺直坐着时，后背的肌肉微微一动，头发上的水从后颈滴落，顺着肌理渐渐往下滑，最后停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