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教员傅做完剩下的,下午就能开船。”
周焱不吭声,凉鞋滑落到了地上,她往前挪了挪,想去捞鞋,李政手上又是一紧,再问一遍:“多大了,嗯?”
“……明天去病院看看吧。”周焱说。
船舱里的灯胆,白日方才换上,极新的白炽灯一开,灯壁上就贴来了几只小飞虫。
李政看了卫生间一下,坐到了床边,拿出盒子里的药膏。转开来,飘出一股凉凉的淡香。
“没这么娇贵。”李政打量着申明书,“你的伤不是擦了两天就全好了?”
周焱站了一会儿,回身进了卫生间。
“如何买了个冬瓜?”
“那你晓得我伤筋动骨了?”
李政今后脑勺一敷,热气渗了出来。
“敷后脑勺就行了。”
周焱忍不住问:“你如何跟那群人打起来的?”
李政胸膛震了震。
李政贴着她的头问:“担忧我?”
周焱咬了咬嘴唇,渐渐靠近,又叫了声:“李政?”
周焱看了他一会儿,用脚勾来一张凳子,放下脸盆,在水里撩了几下,拧干毛巾递给他,也不说话。
过了会儿,李政说:“地板明天能铺完。”
没甚么重量,他从背后搂着她。
周焱还是低着头,尽力看向地上的凉鞋。
李政的视野落在她的脚上。
骷髅衫少年摘下口罩:“防雾霾么。”
“他们十几小我,我这不算伤。”
“……哦。”
周焱坐在老处所,挤了点药膏在手上,刚碰上去,较着感受此人肌肉一僵。周焱顿了下,说:“你头发擦一擦吧?”
后背是最防人的处所,每当感受非常,后背肌肉会第一时候做出反应。
“没事。”
“他货都运完了,过两天就返航。”
“嗯,去的时候刚下过一点细雨,明天路人也少。”
“明天还是买点红花油吧。”周焱说。
“嗯?”
“用不着。”
周焱又拧了一回,把毛巾叠成方块。
李政扶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来,吻上她的嘴唇。
“病院就算了。”李政拿起药膏,“待会儿给我擦擦这个,背上我擦不到。”
“你脸上都有伤了。”
“嗯。”
床上的人展开眼,月光下,眼神腐败。
只在沐浴的时候穿一会儿。
周焱又给她发了一条,发完了,屏幕垂垂暗下来。
“哎,上你家不错,初级餐馆,平常我们可吃不起!”老成的少年伤口疼得一抽,“刚干了一架,还是快点闪人的好,万一那人报警呢?哎我说,你跟那男的有甚么仇啊?看他都一把年纪了,能跟你到一块儿?
骷髅衫说:“走,请你们吃宵夜!”
周焱跑过来,手上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脸盆。
看不清头皮,周焱俯下|身,悄悄掰开他的头发,过了会儿,又换了一处。
她吹着江风,渐渐地顺了顺头发,说:“你药擦完了吧?”
“没事。”李政视野规复。
“……二十。”
“你脑残吧,现在有车今晚也到不了家啊,觉得你家在隔壁啊!”
周焱低着头,坐在床上。
“……不是。”
“李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