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帮着安装门,蹲在那儿扶着门框,看了她的背影两眼,才说:“对齐了?”

李政站在周焱背后,“站这儿发甚么呆?”

周焱不熟谙路,没有逛得太远,就在四周走了走。

中午,货船渐渐驶离岸头。

周焱在船边上歇息了会儿,站起来,端着脸盆往地上一泼,冲刷起了船面。船面看着不大,洗起来却累人,周焱满头大汗,身上都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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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进房间放下书包,看了眼书桌前的新椅子,手按上去,摸了两下,内里的人喊她:“烧饭,吃完了开船!”

周焱转头:“行动也太快了,桌椅能用了?刚上了漆是不是要散散甲醛?”

她头发随便在头顶盘了几下,现在松疏松散,好几缕发丝都贴着脸颊,脖子上满是汗,衣服渗入了大半,文胸带子印得愈发明显。

牙刷摩擦着牙齿,偶尔刮到了嘴唇,她手上顿了下,望向镜子,红色泡沫下,掩映着点点殷红。

周焱进屋接水,趁便洗了两块抹布,李政冲了马桶出来,替她把水端了出去。

热源切近,周焱不动,前面的人把手伸来,扶住仪表台,虚虚圈着她,说:“长江。”

相互都听得见,相互都晓得。

“就教员傅吃早餐,趁便给你打了一份。”

“嗯。”李政问,“吃不吃馄饨?”

李政看着门玻璃上映出的人影,说:“力道挺大。”

红花油摆在仪表台上,李政拆开包装,看了看瓶子,上面写着“跌打刀感冒湿骨痛,烫火烧伤……”

周焱看了他一会儿,“嗯,你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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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开端,自东向西。

“……长江?”

归去的路上,大部分店铺还是没到时候开门,一家店的卷帘门拉到了一半,拉门的人扶着门把打电话,一心二用,慢吞吞地才把卷帘门拉到了顶。

周焱站那儿吃,一下子就吃完了两个,李政洗完手,撑着水池,问:“味道还行?”

“哦。”

“这玩意儿你们女人吃。”

周焱想起家:“我归去了。”

李政面前一黑,前面几个字没看清,他扶着仪表台,甩了甩头,视野仍旧发黑。

“不消!”

说着,从船舱那头拐出来小我,一昂首,就见到了岸上的周焱。

玉轮到了另一头,船舱里又乌黑一片。黑暗中,他向着床头墙壁的方向,渐渐地,手臂起伏,减轻了呼吸。

“……哦。”

李政又靠着窗户坐了会儿,闭上眼,还是没有半分睡意。他下了床,走到厨房,拿起地上的空调扇,进了周焱的寝室。

“嗯,长江。”

清冷夏夜,一股热浪破窗而入。

周焱来回搓了半天,手腕发酸,力道垂垂弱下来,终究搓完了,她甩了甩腕子。

李政朝向舱门,底下站着小我,跨上了台阶,一步,两步,三步,玄色垂垂褪去,他看清了立在跟前的小女人,不修面貌,满头的汗,体贴肠看着他。

“待会儿再搬出去晒晒太阳。”李政点了下她的书包,“摘了。”

周焱放下抹布:“我洗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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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焱往左边指了指:“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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