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稻爬上高台,翻开瓷瓶的瓶盖,将醉灵药的粉末倒在手心,乘着北风微弱的时候,一把扬了出去,那漫天粉末随风而去。眼看着一股白烟飘飘零荡刮进了凉关。
“有人吗?有喘气的滚过来一个。“步仙童拔高了调门,再次叫道。
关浑家等方才蒙受了败仗的打击,士气正弱,紧闭了城门,如同吃惊了的乌龟,把最轻易手进犯的部位都缩进了壳内。那里还顾得上管甚么毒粉,毒烟的。
环顾四周,一无统统,想找些充饥解渴的吃喝,他在房间里寻了一圈,没有收成。步仙童喘着粗气来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大喊大呼起来:“有人吗?来人啊……“
步仙童起不了身,挣扎着滚下床来,伤口压在底下,疼的他差点再次晕倒,他左手撑地,依着墙边勉强站起了身子。
步仙童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用仅存的左手捂住本身的嘴,企图不再发作声音,可惜为时已晚,那群脚步声的收回者早已听到方才的动静,正朝着这里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步仙童看得清楚,那是一大帮人,有着与何七一样的走姿,一样的形状,以及一样的可骇的脸。
步仙童当惯了大爷,常日里前呼后拥,有很多溜须拍马的人围在身边,一呼百应。如何能受的了现在这类没人理睬的环境。
苏岐看着花稻越爬越高,冲着韩尚打了手势,韩尚依令而行,叮咛世人用布片儿遮了口鼻。
步仙童大惊,用右肩沉肩撞去,何七站立不稳,倒在一旁。不等步仙童喘口气,他又在地上翻滚起来,张嘴乱咬,身材挤在墙边,顺势爬了起来,还是朝着步仙童走来。
他展开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只要一盏油灯腾跃着微小的火苗,在墙边的桌子上给全部房间增加了一些亮光。
那人一语不发,还是一步步向前走着,左脚踏地有力,右脚拖在地上,土路上留下了诡异的萍踪:左边是深达半寸的足迹,右边是一条长的望不到绝顶的划痕。
步仙童也累到精疲力尽,他丢下锄头,瘫坐在墙边,泪水伴着他惨烈的哀嚎声滚落下来,这金刚普通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让人看着心疼,但是伤害并没有消弭,现在还不是抽泣逞强的时候。因为,刚才的混乱的脚步声不是何七一人能够收回的,现在那脚步声一向没停,并且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