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张乌黑的宣纸压在淡淡有些泛黄的册页中,背后密密麻麻充满了字。唐娇抬手将那张纸给抽了出来,翻过来一看,以后眉头一挑,看出来这是一篇新话本,故事很简朴,说得是一个少女独居一室,夜里被歹人骗出去杀了的故事。
清楚是愤怒的语气,可由她说来,倒是未语先笑,眉眼弯弯,可谓嬉笑怒骂皆成娇嗔,让观者满腔的肝火都化作了一腔柔肠。
“是夜,歹人至,骗得少女开门,然后将之殛毙……”
镇上茶馆很多,平话人更多,但一个茶馆凡是只请三个平话人,分作夜场,下午场以及晚场,凡是晚场最火爆,镇上的人早晨没事可干,就会带着百口长幼到茶馆里听书,其次是下午场,最后才是夜场。
“来了来了!想拆屋子啊!”商九宫转头吼了一声,然后揉着眉心,无法的对唐娇说,“算了,今儿你就归去安息吧,我让曹先生替你的班。你也别帮衬着睡觉,总要匀点时候出来,好好想个新话本,记得!不准人兽!不准人鬼!更不准男男!”
现在她正坐在胭脂茶馆里,阳光从右边的窗口照出去,她发髻上的那支金步摇微微颤着,洒下乱金一片。
“我晓得了!”唐娇说完,抱起她那张红木琵琶,款款向商九宫福了福,便走后门出去了。她这前脚刚走,后脚茶馆里就塞满了人,传闻明天早上的平话人从唐娇换成了曹先生,顿时骂骂咧咧,走了一半。
不错,纸上固然流水账,但实际上,倒是用一种极其切确烦复的笔调,描画出了唐娇的住处,包含她书架上有几本书,哪几本书折了页,折在第几页,全都记在了这张纸上。
这的确是红口白牙,好人明净!歌女属贱籍,唐娇固然出世贫寒,却还是明净人家的女儿,怎凭他一句话就成了贱人?且墨客女鬼,狐仙花妖,那是自古传唱至今的故事,三皇五帝都没说个不是,如何到了他曹先生嘴里,就成了艳词浪调了?
“你到底想如何样嘛!”唐娇袖子一甩,不满的说,“这也不可,那也不可,那干脆你本身写个话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