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端着一碗鲫鱼汤,一勺一勺,喂到她唇边,态度极其暖和,视她如无价之宝。
待到打扮打扮罢,鲫鱼汤还是没有送来,正如侍女所担忧的,宫里人已经看出来了,玉珠正在得宠,并且是那种没法挽回的得宠。
温良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就是一口水井,他微微皱眉道:“你身子衰弱,怎能喝冷水?我去叫人送些热茶到你房里吧。”
那宫女转头看向她,并不斑斓的面孔,丢进美人如云的后宫里,就像一片浅显的树叶,泯然世人。
玉珠沉默半晌,发笑道:“本来陛下早晓得不是我。”
玉珠过分自傲了,现在的她压根就听不见旁人的话。
“不消了。”青姬笑道,暴露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我只想喝你打的水。”
阿谁在宫中政变时,舍命救下唐棣,然后被玉珠夺了功绩的那名小宫女。
玉珠阵阵心寒,她渐渐转头看向唐棣:“皇上,你……是不是在操纵我?”
那是歧雪。
“见过将军!”他们齐发一声,如群狼聚会,瞻仰头狼。
说到这里,他嘲笑一声:“若要,就去见她,把她手里那张脸谱带来给老夫!”
玉珠低头摸着本身的肚子,脸上的神采极其扭曲。
又等了几日,玉珠终究没法再等下去,她挺着肚子一起横冲直撞,这一次谁敢拦她,她就捧着肚子哎哟哎哟大呼,控告道:“大胆主子,你真敢杀了皇子吗?”
在她最痛苦,最彷徨,最绝望的时候,或许一点爱,一个吻,一朵花,一点但愿就能救她,可他却吝于恩赐。
说到这里,她嘤嘤哭泣起来。
“皇上莫非真的信了宫里那些闲言碎语吗?”玉珠痛哭失声,一副受尽委曲的不幸样,“皇上,臣妾是无辜的,皇子也是无辜的,求您见见我们母子两吧!”
他一边说,一边解下身上的狐裘,刚要递给她,却又想起了她的身份,想起她实在是太子的通房婢,因而手里的狐裘迟迟不能递出去,只得抱在怀里。
相反,在她躺在床上这几天,谎言敏捷传开,没过量久,几近统统人都晓得,太子和天机遇闹得这么僵,满是因为这女人在此中搞鬼,而这一次导致满盘皆输的美人计,也是她自告奋勇提出来的,并非太子在犯傻。
玉珠站在门前,看着面前那副画面。
他仿佛在透过她看着另一小我。
“我去跟太子说说吧。”温良辰对她实在心胸惭愧,建议不是他提的,但他到底没去禁止。他又是个久经欢场的风骚种,青姬对他那点谨慎思,他哪会看不出来?对这类至心实意喜好他的女子,他一贯心软,如果青姬不是太子的枕边人,他定然会对她很好,现在却碍于相互身份,即便想要照顾她,也照顾不到太多,只能道,“你此次没有功绩也有苦劳,他如许待你,实在有些不当,如果不想你留在身边,就把你放到内里做事吧,想来以你的本事,打理一两家店铺,或者一两处据点是绰绰不足的……”
“侯爷,如何了?”身边的歌姬柔声问道。
这份没法言说的爱恋,方才出世的那一刻就遭遇大难,她怨着,恨着,猜忌着,直到现在从他口中获得一个精确答复,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挑选信赖。
“娘娘,您就别难为老奴了。”高公公直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