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他低声说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着相互的呼吸，声音降落沙哑，“只要你不哭的话……我可觉得你做任何事。”
外头，曹先生的声音顿挫顿挫的传来。
“嘿，我可没筹算让她恨我。”商九宫自嘲一笑，“我这么做也是为她好。县令家阿谁痨病鬼想要纳她为妾，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起码我不会让她守活寡。只是娇儿心气太高了，我必须敲打她一下，才气去掉她那一身的傲气，心甘甘心的嫁过来做妾……”
“好好好。”商九宫一边点头，一边将一锭银子放在他掌内心，“真是，帮手说句话也要收钱。”
唐娇听到这里已经感觉不仇家，再听了几句，顿时怒发冲冠，立即就想冲上去，却被路过的小陆抬手拦住了。
小陆伸手把她按住，清清冷冷的说道：“他现在既没指明，也没道姓，但你若这么冲出去，那便谁都晓得他在暗射你母亲和养父。”
“那盲眼平话人中年未娶，大要上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际上倒是一段干柴，一点就着……”
“甚么？”唐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被王家人这么一闹，唐娇感觉表情烦闷。身边能安抚她的人只要一个跟踪狂，更感觉烦闷。
“不然还能如何呢？”唐娇负气道，“归正我也斗不过他们，干脆嫁畴昔祸害他们百口好了！”
“提及来都是你的错。”小陆冷酷地扫了她一眼，“你吊了他那么多年，总该给他点好处吧？”
“是我的身材吗？”唐娇问道，眼泪在他指缝间伸展，“也是，我甚么都没有，就只剩这身皮郛，县令公子想要，商老板想要，你也一样吧？”
说完，他牵起唐娇的手。
“话已经帮你说完了。”他淡淡道，“给我报酬。”
可胭脂茶馆上高低下的人都很怕他。
他沉默着，没有答复。
“有诗为证，芙蓉帐暖，*一度，不求永结同心，但求露水情缘……”
“陪商老板睡一次吧。”小陆说。
是啊，商九宫是个甚么样的人？唐娇细心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三年前，胭脂茶馆俄然易主，商九宫代替了本来的老板，成了老爹的店主，厥后也是唐娇的店主。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个二十七八的端雅青年，仿佛每时每刻都在笑着，唐娇向来没见过他发怒的模样。
其他的，唐娇便不晓得了，他成了亲没有，他每个月去外埠做甚么，他的家在那里，家里有甚么人，喜好甚么，不喜好甚么，她十足都不晓得……
“起来。”平板无波的声音从中间响起，“地上冷。”
“找他没用。”小陆悠悠道，“如果没获得他的首肯，你觉得曹先生能当众说这部话本？”
“那妇人本是孀妇再嫁，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儿，倒是杨花不改水性，通体傲骨生香……”
“受那妇人挑逗，盲眼平话人那里忍耐得下去，但觉一段光滑之物舔过他的眼与鼻，嘴与心，浑身高低顿时软了下来，只要一处硬了起来……”
唐娇张了张嘴，讽刺的话，质疑的话，到了嘴边，却只剩下无法的感喟。
杀人端赖一腔热血，被小陆这么一拦一阻，唐娇脑筋里的那股热血垂垂冷却了下来，她沉默地看了小陆一眼，她说：“那我去找商老板给我做主。”
唐娇抿了抿嘴，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