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生,别游得太远,等会该找不到我了。”瞧着担生越游越远,傅其琛扬声叫道。同这里比来的人家也隔了好长一段路,傅其琛不必担忧会不会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远处稻田的深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墨蓝天幕上银河如练,繁星灿烂。
傅其琛与担生相处了这么久,已经能明白一些它的意义:“你踩住了它的尾巴。”常言道打草惊蛇,蛇性机灵,被踩住了天然是要反击的。
树林里传出呼喊傅其琛的声音,另有模糊的火光。傅其琛心知必然是村民们不知为何发明了他失落,才会派人来找寻。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同担生说些话,便只能催着担生分开。担生有些恋恋不舍,傅其琛承诺道:“过几日我便来找你,听话。”担生得了承诺,这才钻回了湖中。
傅其琛感慨了一声:“你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如果再长大一些,书箧里边便装不下你了,到时候,真不晓得该拿你如何办。”黑蛇红色的蛇眸闪了闪,用信子靠近贴了贴傅其琛的脸。傅其琛伸手戳了戳蛇头:“不过你不必怕,我不会将你丢下的。”
那条大蛇有猩红的眸子,玄色的鳞片。大蛇张着血盆大口,嘶鸣着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傅其琛一点都不感觉惊骇,他唤它:“担生。”
“这本就是我家豢养的蛇,性子温驯,不会进犯旁人。”傅其琛道。
担生吐了吐信子,而后游入了草丛里。傅其琛从凌晨比及了日薄西山,担生一向没有返来。
傅父是村里独一一个大夫,又识得几个字,在村中很有几分名誉。拿出了他的名头村长也没有多做禁止。
此时正值初夏,傅其琛坐在一片稻田的田埂上,禾苗青青,担生欢畅地在水田里游来游去,那场景叫傅其琛忍不住发笑。担生比起刚捡到的时候,已经大了很多,抻直了比傅其琛的身长都要长上一截。已经渐有了青年形貌的傅其琛,眼中闪过一丝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