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裴凯风的叫唤还是迟了一步,身边的将士们看着主姑息这么跳入敌军阵营中,忍不住收回一阵惊呼声。裴凯风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城墙,当即道:“人马集结,筹办开城门!”
城墙上那群叫阵的将士们,如何能够放过这么好的机遇,当即大喊:“王旗倒,西戎败!”
虚青只听到坤城中动天彻地的喊杀声。被攻打了好久却纹丝不动的城门俄然翻开。西戎攻城的步队没有推测会如此等闲,等他们回过神,身穿玄铁冬衣的军队已经从城门当中簇拥而出。西戎失了先招。
宿于玄铁护腕中的阿谁男人没有搭话。虚青感觉无趣,便收回了看好戏的心机,眼角飘过一道乌黑的亮光,虚青心头一跳,他猛地回过甚,文霁风不知何时同他分开了一段间隔,西戎可汗半伏着身子,如同一批偷袭的恶狼,手中的匕首直取文霁风的后背。
文霁风还半跪在地上,本来要碰上匕首的左手被虚青握着,直接按在了师兄的腰上。隔着宝宝的布料,文霁风部下的腰身柔韧光滑,没有涓滴的伤疤,更没有甚么血迹。
“杀尽蛮夷!”
当即有两队步兵出列围住文霁风。文霁风眉头微动,看这西戎可汗躲在人群当中不肯冒头的模样,看来很难在一时之间将他斩杀。右手一招,长剑回到文霁风手中,临时收拢灵力,文霁风用着最朴实迅疾的剑招清理身边围困他的敌军。
殛毙是会传染的,没有涓滴的怜悯,害怕,畏缩,一旦插手了殛毙当中,便仿佛失了本身的心智,疆场之上尤是如此,不死不休。
幻影垂垂变得亏弱,元婺心中的郁结消解,这幻景天然也要垂垂消解了。本来清楚的话语声完整微小了下去。
对于一个军心已散的步队,哪怕人数差异,于玄铁军而言清算起来也不在话下。只是其中混乱难以细说,西戎军中狂杀乱砍的有之,畏缩退逃的有之,鼠首两端的有之,兵荒马乱间,虚青只能重视着不与师弟分离的同时,奋力砍杀身边的敌军。
四周有喊杀声俄然想起,如同阴云中传来的雷鸣。混在兵马当中的师兄弟二人天然看不见状况,城门之上的裴凯风,倒是脸上有了忧色。
“师兄!”文霁风一手半抱住虚青,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焦心愠怒,反手便将偷袭的西戎可汗枭首,周身灵气一盛,文霁风硬是用禁制将身边的包抄逼退了三尺。
“师弟!”虚青没来得及多想,将挡在面前的停滞全都砍倒,几近刹时到了文霁风身边,匕首离师弟不及三尺,虚青只能用本身的身材挡住这一次偷袭。
手腕一热,虚青心中笑问:如何,你喜好这副模样的?
虚青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元将军何必将我们召返来?倒不是我替你做一场戏,同裴将军说些你的至心话。好叫他不要至死都得不到答案。”
“师弟……”虚青的声音只是因为腰腹抽疼轻了几分,文霁风却心疼得很。
元婺转过身,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鬓角染霜,说不上漂亮却带着正气严肃的脸上已是风刀霜刻。元婺开口,声音降落:“多谢云道长。”
“师兄不要说话,我帮你将这匕首拔|出来。”文霁风的手落在了虚青腰间,心中担忧,这匕首会不会被淬了毒。身边有了裴凯风等人照顾,文霁风也不必防备中间的西戎兵了,连长剑都因为空不脱手直接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