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身子一僵,缓缓看向被明焰使抱着的睿王妃,内心涌起一阵歉疚,但稍纵即逝,霸业在望,岂能妇人之仁。
她脑中俄然响起燕诩曾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像你这类愚笨又高傲,虚有其表的女子,只配燕旻这类干才……不知过了今晚,他可会悔怨本身当初曾那样无情地嘲笑过她。
他站在那壁画前,本来安静无波的心境,终究跟着画上的气象而有了起伏,到了最后,他盯着那画,两眼竟似着了魔,胸腔里有巨浪翻滚。
睿王有些不敢信赖地靠近石台,颤动手摩挲祭台壁上来自太古期间的繁复饰纹,“祭台……真的有祭台。这统统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世上真的有十方策……”他抬头大笑,“我用尽毕生的精力,终究等来了这一天,上天待我不薄。父皇啊父皇,儿臣总算没有孤负您的厚望,过了今晚,这片天下就是我们燕氏一族的了!”
山洞里乌黑一团,脚下尽是碎土砂砾,硫磺的味道更加浓烈。虽有火把,但因不知火线凶恶,世人走得很慢。走了约一盏茶的工夫,借着火光,甬道两侧的山壁上逐步有些壁画,线条古朴粗暴,多是些祭奠、歉收、欢庆的场面,开端时是一派战役乱世的气象,但到厥后,倒是战祸四起,满目疮痍。
燕诩那日马不断蹄地直奔十方,一起上却不竭遭到睿王部下的伏击。睿王的企图很较着,他只是要拖住燕诩,以是在前去十方的途中,设下无数埋伏。燕诩这一起赶来可谓披荆斩棘,停滞重重,随他一起来的鬼军也丧失了很多,但总算在明天赶来了。
空旷的山腹俄然响起霹雷之声,在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正中心的空位上,喀喇一阵开裂,一座三层高的石台冉冉自地底升起。
此时姜八见颜奴竟不杀叶萱,又听安闲方才那样说,心下大疑,抬手拦住安闲,大声道:“慢着!襄王,若我没记错,那日在朔安时,你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这个女人和燕诩,现在这个女人就在这里,你何不干脆杀了她?你如果不忍心脱手,我替你脱手。”
之前他之以是承诺颜奴会来十方,不过是因为悔恨叶萱的无情,美满是一种负气,想要抨击的心态。特别那日在睿王府门口,他眼睁睁看着叶萱和燕诩穿戴喜服,联袂并肩,再想到本身当日一厢甘心娶要她的景象,内心那股痛恨更是更加浓烈。
他之前对颜奴一向虚与委蛇,除了因为爱叶萱,另一方面,多少也是因为不信赖十方策真的存在。直到此时现在,当他亲眼看到甬道上的壁画,他才生出一种“本来十方策真的存在”的设法来。
齐王也不是傻子,他并不完整信赖安闲,但也认同他所说的,既然他得不到十方策,只要别人也一样得不到,齐国的江山还是安定。因而他派姜八跟着来,一是为了杀燕诩替姜寐报仇,二是为了监督安闲,需求时本身脱手毁了十方策。
过了最后的那条甬道后,山腹里的岔道越来越多,安闲不得不经常停下辩白方向。又走了半个时候,火线的甬道终究垂垂开阔,正要加快脚步,颜奴俄然将他拦住,神采凝重地侧起耳朵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