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少女轻笑着,清脆的笑声像夜莺般动听,她将绑着黄羚的绳索挂在马鞍上,狠甩马鞭,往行宫的方向奔驰而去。

她瞪大眼睛,责怪道:“还说不冷,冰块一样。这么冷的天,也不穿丰富一点,万一病了如何办?”

一旁的袁牧见燕诩脸上并无不豫之色,摸索着道:“世子,不知火线战况如何了?”

华媖嘟着小嘴,朝袁牧小声抱怨道:“都怪你,笨手笨脚的,甚么忙也帮不上。”

被称为太子的少年哼了一声,一挥手,身后两名侍卫跳上马,一人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另一人则拎着一只野山鸡。

惜月见他们返来,松开燕诩的手,欢畅地问道:“太子殿下,你们打到甚么了?”

她的声音尤带着镇静,“瑾云,你看!那是我射的,是黄羚,我们今晚能够吃烤黄羚了!”

前头是三匹快马,前面跟着一队侍卫。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约十6、七岁的少年,服饰上绣有皇族特有的牡丹纹样,身形有点孱羸,模样也算漂亮,只是脸上的阴鸷神采,却与他的春秋极其不符。

惜月的小脸冻得通红,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模样看着有点不幸,燕诩默了默,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他的指尖触过她脸颊,冰冰冷冷的,她打了个寒噤,从他手中夺过大氅,不由分辩重新披到他身上,踮着脚替他系上扣子,“我不冷,刚才跑得急,出了一身汗。”

他说罢拍了拍袁的肩膀,起家自行拜别。

他淡淡道:“不冷。”

大雪初晴,苍茫茫的一片乌黑,远处的山峦似披着乌黑的大氅直耸云端,苍劲的松柏迎着凛冽的北风,耸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银装素裹当中,一抹素净的绯红在雪地里格外刺眼,像万里冰雪当中燃起的一团火焰。

“华媖,等等我……”圆脸男人的骑术仿佛不如何样,很快掉队了。

半晌后,云山脚步仓促地来到燕诩身边,恭敬地递上一根密封的铜管,燕诩瞥了一眼,叮咛道:“翻开。”

云山应了,翻开铜管,将内里的羊皮小卷递给燕诩。燕诩冷静看了一眼,便将羊皮小卷揉成一团,顺手扔进一旁的炉子。云山见他没别的叮咛,行了一礼便自行退下。

又是一阵沙沙声,一只黄羚的脑袋谨慎翼翼地从草丛里探了出来,这是一只刚成年的黄羚,羚羊角还没完整长出来,小脑袋摆布探了探,啃咬了几口枯黄的草,这才将半个身子钻出草丛,鼻子在酷寒的氛围里收缩几下,似是嗅到了一丝伤害。

一抹素净的绯红在雪地里向他飞奔而来,猎猎北风扬起她的裙裾,像一团炽热的火焰在冰雪中燃烧。马渐跑近,那少女没有将马勒停,直接从马背上悄悄一跃,火胡蝶普通飘落,笑着飞扑到男人怀里。

他实在并不感受冷,他的体温异于凡人,是因为他练的内功心法的原因,但她严峻的模样让他感受好笑,便由着她折腾,“你何时见我病过?”

路旁松柏苍劲,树梢覆着雪,层层叠叠如同松涛,湛蓝与乌黑相映的六合下,男的身姿矗立,女的腰肢曼妙,绯色的裙裾密切地挨着月白的大氅,看着便是一道赏心好看标风景。华媖怔怔看着两人背影,说不出的落寞羡慕。

袁牧讷讷地挠了挠脑袋,“是,是,都怪我,是我笨。”

少女敞亮灵动的眸子现在紧紧盯着远处的草丛,草丛早已枯黄,枯草上沾满了霜雪。一阵极轻微的沙沙声从草丛传出,将枯草上的霜雪抖落,那少女的眸子微微一眯,一丝镇静的精光在眸中明灭。她谨慎地矮了矮身子,将弦拉满,只等着阿谁千钧一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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