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不怕你恨我了。
他厉声打断。
或许,这一天,是他生命里最狼狈的一天了吧。
而打击力过强的男人,拳头落了空,一下子跌倒在地。
盛景淮突破了寂静和某种难捱的对峙。
慌乱自灵魂深处涌出,包裹她每一寸神经。
“伊伊你别走!”
打动会功亏一篑。
恨我一下好不好?
她脱力般靠在椅背上,神采浮泛的,如同抽走了全数灵魂。
‘楚伊,你落空他了。’
声音是有情感的。
盛景淮不给她过量踌躇的时候,护着人上了车。
“他不追了。”
是不敷痛吗?
“我们走。”她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副驾的门被摔上。
那种温热,那种属于宗砚修的气味和温度,被雨水占有。
可为甚么会这么难受。
“为甚么……”
可她已经这么痛了,为甚么感官还是如此清楚。
楚伊看着被雨幕拍打的后视镜。
哭腔再也停止不住,在沉寂的车厢里回荡。
心仿佛被剜了一大块,刹时被冷风灌满。
但盛景淮早有筹办,圈着楚伊的肩膀,错身夺过。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回荡。
楚伊僵在那边,吞咽着干涩的喉咙,心几次拉扯着。
甲片割破了皮肤,血液顺着掌心滴落,在脚下绽放出血花。
“之以是那么说,就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奖惩昔日的仇人之女,幸亏最后没让我绝望。”
“宗砚修……”
她盯着扫动的雨刷器,看着内里阴沉的天空,眼泪再一次滴下来。
他疯了一样,冲着车子的方向追过来。
“楚伊!你为甚么骗我!”
眼泪这一刻,混着雨水,从脸庞坠落。
连一根手指都没法转动。
可她不敢。
他了……
但是如何办呢。
再忍一忍。
宗砚修如同疯了一样,朝声源处冲过来,他冷硬的拳头,对着盛景淮的脸颊而来。
他浑身湿透,狼狈倒地。
但很快被雨水冲刷不见。
浑身的痛感达到极致,仿佛要从皮肤下冲出来。
是她赐与他的。
楚伊心中一遍遍警告本身。
结束了。
她扒着车窗,她看着那抹身影,狼狈而踉跄地往前跑。
异变产生的过分于俄然,等统统人反应过来时,那辆面包车已经钻进雨幕,没了踪迹。
她快疯了。
一把扣住她的手臂,用力拉扯。
那是他的泪。
或许挖出来,就没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