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火急想要问出的题目,但是他不能问出来,不但如此,他还要假装若无其事。这让他很辛苦,也更加痛心。如果能够,他底子不肯意废话,只想杀了李从璟,以泄心头之愤。但是他不能,因为眼下他处于优势,以是他得忍,再苦也得忍。
“另有这等事?”丁黑暴露惊奇之色,“倒是闻所未闻了。课考又是何物?”又微微欠身向赵象爻表示,叫一声“赵统领”。
李从璟呵呵笑了两声。
男人微微一笑,淡然道:“你很聪明,暗虎在驿站刺杀你时,崔小巧只说了两句话,你就将敌手猜到了我头上。固然以后我很肯定,当时候实在你并非猜到是我,很能够是猜到了三哥头上。那么本日,你可否再聪明一回,想想我是为何要杀你?”
在李从璟身后的两百军情处骑士,和在一里以外策应的五百君子都马队,都没有收回半分声响。他们不出声,是因为规律森严,每小我都在等候李从璟的号令,因是军情处锐士半数端平劲弩,半数长刀出鞘,虎视眈眈盯着数十暗虎杀手的模样,和暗虎之前盯着丁黑时如出一辙,是以他们的沉默就充满了杀气。
丁黑闭上眼,断断续续道:“血流得有点多,犯困,想睡一觉……”
这倒是将赵象爻逗笑了,他道:“二爷给你疗伤了半天,你都没皱一下眉头,这等大丈夫气势叫二爷打心底佩服。二爷听军帅讲过关云长刮骨疗毒的故事,你和关二爷一样,都是男人。等你伤好了,你来军情处,只要你能通过课考,二爷让你做副统领如何?”
雨势不见小,反而愈发的大了。雨水打在人与马的身上,摔得粉身碎骨,飞溅而起,堆积起来如油锅中的沸水,别有一番意境。
“所谓课考,跟读书人测验没甚么两样。”这回是赵象爻亲身答话,他一边在丁黑背后忙活,一边出声,“读书人精通四书五经,考过科举才气中进士,我们军情处的后备职员在成为真正的兵士前,也得统统学习科目都测验合格。说得再明白些,不是统统人都能成为军情处兵士的。而军情处兵士,必须精通各种窥伺、反窥伺、假装、暗藏、运营谍报、刺杀之术。如此跟你说,你能够明白?”
丁黑被赵象爻带人抬到马队前面,在一棵大树下放下来。现在时节的大树枝繁叶茂,树荫下雨水少了很多。赵象爻又让人从马背上拿来几个包裹翻开,取出油布,爬上树,在枝干上架起来,油布很大,铺成开以后还能垂下来。这就构成了一个简易帐篷,将风雨都反对在外。
丁黑浑身都被纱布包裹,成了一个厚厚的木乃伊,只留了七窍在内里,动一下都困难,但他还是当真道:“不是你们暗虎,是他们暗虎。”
战马刨着前蹄,偶尔打一个响鼻。
丁黑的衣服都被撕碎了丢在一旁,他身上的箭矢太多,不如此没法完整为他措置伤口,这让丁黑不得不赤身**。
四周举着火把的世人不由得笑出声,看赵象爻的眼色充满戏谑,赵象爻恼火的回瞪世人:“笑甚么笑?很好笑吗?他说得没错,我们军情处凡是出任务,是有大夫随行嘛!”
暗虎杀手前,马背上的丁壮男人凝睇着李从璟,终究开口,他道:“你看到我,好似一点儿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