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该找的人。”老者枕动手臂躺下,闭目半响,再度展开眼时,发明年青人还哭丧着脸站在身前,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王文伯,你这龟孙子,当年你就是凭着这张不幸的嘴脸骗得老头子一时心软,将你支出门下,现在你已将老头子毕生绝学都骗了去,这都到了临走的时候了,还想骗老子何物?!滚滚滚,老头子已身无长物,没甚么可让你惦记的了!”
下山,即为出山。
“下山?”站起家的文伯向前两步,视野从脚下山石上移出,看到的倒是绝壁峭壁,他苦着脸转头,一脸不乐意,“教员,这下山的路也太难走了些,还是算了罢!”
老者嘿嘿一笑,“你当天下豪杰都是街面上的萝卜,到处可见?唯其罕见,方显宝贵!小子,你记着喽,物以稀为贵!”
年青人伸手接住从脸上掉落的布靴,苦脸快变成哭脸,他有气有力的道:“教员,非是门生不肯下山,实在是不知下山后该往哪边走,那两帮人较着不是一伙的,我去找谁?”
老者嘿然一笑,脱下布鞋抖落其内的泥土,“人间人,哪有不败之身?这第二种人固然难胜,却有分歧命缺点,你可知是何也?”
“你下山后……我去你娘的!”老者正细声言说,年青人正凝神谛听,他俄然一脚踹在年青人屁股上,将他从山上踹下石壁,在对方的惊叫声中,老者哈哈大笑。
文伯暴露深思之色,过了半响,道:“教员,如许的人,未免过分难见了些。”
王文伯从速凑过耳朵。
王文伯大怒,指着老者,神态和老者先前如出一辙,“老头子,你别跟我装蒜,本日你将我带到这里来,清楚就是早为我看准了前程,事光临头,如此吊我胃口,你可爱不成恨?”
王文伯被老者气得七窍生烟,眸子一转,又笑嘻嘻的小跑到老者身边,勾肩搭背的道:“教员,你看你也就我这一个不成器的传人,你总不至于让我走错路,跟错人,让你毕生绝学蒙尘吧?这么多年的友情了,还在乎这一次?”
老者只是瞧了道上一眼,就收回目光,在山石上随便坐下来,对身边的年青人道:“文伯,为师方才之言,你都记着了?”
“好强的剑势!”少年人道,这话在他口中说出来,并无感慨佩服之意,而是一种承认的语气。
老者哼了哼,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昂首看天。
老者叹了口气,站起家,走到崖壁前,对腆着脸跟在身边的年青人道:“附耳过来。”
“如何便可不见了?”老者瞥了年青人一眼,朝不远处撸了撸嘴,“那边就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