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上城头的将士越来越多,城墙上到处可见身着禁军战袍的甲士,呼应的,禁军的伤亡也在与时俱增,云梯车、棚车破坏的也垂垂多了,不时有贼军从藏兵洞奔驰出来,与禁军战在一处,又被一拥而上的禁军围杀殆尽。
此令一下,李从璟身上都是昂然之色。
主攻西城墙是李从璋的飞云军,论争力在禁军中最弱,故而西城墙的贼军战力相对弱些也很普通,不过这倒是李从璟的机遇。
候立在一旁的第五女人看到冯道这番模样,被逗得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闻弦声能知雅意,听金戈也能知战局。
不过转念一想,李从璟又不觉得奇了,定是大战开端后,孟知祥堵住了原有的城门——战时堵塞四周城门这类事向来都有,只不过那倒是以捐躯守城方出城作战的机遇为代价的,非境遇极度倒霉而发愤死守的环境不会产生。
望楼上顿时活泼起来,参谋处幕僚与一众文官,无不相互道贺,看着他们几近又蹦又跳、与孩童无异的模样,李从璟很担忧望楼会被他震倒。
冯道等方才建议李从璟调派预备队的文官,都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冯道更是连连告罪,面色可贵的通红一片。或许这个时候,这位自发得对战役已经很晓得的文官,才晓得战役并不如他设想的那般简朴。
少时闻报,援助高行周攻打瓮城的百战军很有停顿,已经撞塌了一处内城门,不过那处城门后并无街巷,而是墙壁——他们选错了门,瓮城中的数座内城门,只要一个是能进入城中的。
就在孟平领命要走的时候,李从璟忽的又叫住他,“留下一千最精锐的步兵,西城墙有一段贼军战力弱、士气不高,如果到了恰当的时候,你要赶畴昔一锤定音!”
李从璟等的,就是孟知祥先调遣这支预备队。
“北城墙陷落,龙骧军入城!”
若说先前龙骧军的马队是在大喊,他们则是用吼的了,摆了然是要与龙骧军争个高低前后。
“这......”冯道讶然失语。
但是,李从璟脸上的浅笑俄然僵固。
不管如何,这都给破门而入形成了很多费事。
冯道等人面色难堪,但是较之武人肥胖的身子却早已接受不住,闻言都一边伸谢一边坐了。
日头西沉,天气渐晚,冷风愈发酷寒了,李从璟在望楼上坐了下来,在他身后,围站着莫离等一众幕僚和冯道等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