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李从璟道:“江淮防地既然如许坚毅,我大唐若不趁此境遇取之,更待何时?”
世人登顶八公山的时候,快到中午。天气晴好,阳光当头,却不显得炙热,山风缕缕,携草木之暗香,凉而清爽。
除此以外,便是军中初级将领,如孟划一人。
“八公山之名的由来,传闻源于西汉武帝时,淮南王刘安与其八位门客,在此得道成仙的故事。常日里此处也不乏文人骚客登顶,吟诗作赋相互唱和,不管前者故事真假与否,八公山因之而闻名,倒是究竟。”莫离满头汗水,明显热得很,动摇折扇的行动却一如既往慢悠悠的,风韵出尘。
其他各官吏十余,略过不及。
长江下流易渡之处有二,一是采石渡,一是刮洲渡,分处建康的高低流。建康方面为加强对两处渡口的戍守,在这两处渡口南岸的京口和采石两地,北岸的广陵和历阳,屯驻重兵立为重镇。
第五女人已经在一边发明了一块山石上的诗作,忙兴趣勃勃号召李从璟去看。
李从璟在大石上站起家,“兵贵精不贵多,其理甚为浅明。本日我李从璟领大唐十万精甲至此,谋士睿智,将校勇猛,士卒敢战,他日拔寿州,克州县,囊括江北,饮马长江,何其易也!杨吴两线作战,东西失顾,其本身国小地狭而民寡,焉能与我大唐争雄?”
凡是军事重镇,对山地而言,必是扼守山地通道,有通道而后才需求扼守,如关中四塞;对河道而言,必是扼守易渡之地,因其易渡而后才需求防备。
李从璟诧异道:“想不到林司首还知兵事,真是短长。你能有如此见地,殊为可贵。”
在李从璟与世人说话的时候,跟在前面的侍从快步上前,抓紧在山顶空位上安插下帷幄、地毯、小案、酒水、食材等物,未几时,这里已是一片风雅之气。
批示八十万雄师作战,技术活,除却前阵极少将士,前面的人底子不知前面产生了甚么,一旦全军都在喊我军败了大师快逃啊,一溃千里自相踩踏并不希奇。
林放心并不平气,硬邦邦道:“我大吴运营江淮防地数十年,根底安定,现在你攻我守,大吴天然占有上风,且你唐军可战之兵不过五万之众,想要破我江淮防地,那是痴人说梦!”
不远处,寿州城如棋盘,呈青褐色,城中屋舍鳞次栉比,城上旗号飘荡,而城池以外,便是数片比之面积还大的黑袍湖泊,再向外,就是红色军帐构成的连营,将寿州城围在中间。
寿州州城,也即寿春县城,处在淮水南面。向西约六十里,是颖水与淮水交汇口,北面则是淝水与淮水交汇口。东晋期间闻名的淝水之战,即产生在这里。
山石各有体相,外型大小不一,足以让人依托、安坐;山中林木富强,绿意盎然,尚未显出暮秋之萧索;了望郊野,大地宽广千丈,一望无垠;淮水历经光阴,东流不息,如绸如带。
寿春之战,开打的很俄然,起码对寿州守军,对吴国而言是如许。
李从璟答道:“吴国的两线作战,是要同时应对楚国与大唐。而大唐虽也东西交战,倒是两面着花,更有楚国互助,二者境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成同日而语,怎可混为一谈?”
自古江淮一体,“守江必先守淮”。南边亦或东南政权,与北方亦或中原政权的军事较量,西线侧重于湖北三镇襄州、荆州、武昌,东线便集合在江淮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