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披挂完整的徐永辉大步流星走出府邸,在门前跨上战马,前去城头。
自打那位秦王殿下救渤海、破契丹,迫使契丹签订城下之盟,又助当今陛下继位大统以来,天下就四周鼓起有关他的传说。
“这......”
徐永辉愣了愣,一时不知该作何言,幕僚挥手表示报信之人退下,向徐永辉拱手道:“大帅,秦王舍车驾不消,置仪仗不顾,轻骑突进,完整以奔战之法赶路,分歧平常。如果普通环境,秦王怎会如此不顾威仪。由此不难想见,秦王此来绝非纯真与大帅会晤,恐怕别有用心。”
被徐永辉喷了一脸唾沫,那人也不敢擦,“并且,主簿还献出了买卖流民的账簿......”
“报!大帅,秦王车驾已至白马县,距城不敷四十里!”
幕僚感喟一声,“辖地政乱,未闻有主官安然无恙者。一旦朝廷抓住此事不放,只怕大帅,就不是大帅了!”
“大帅,慎言,慎言呐!”幕僚闻言惶恐不已,“秦王可非善茬,他既能以雷霆手腕拿下酸枣,焉知不会登堂入室,奔着大帅来?卑职早就听闻,秦王行事向来胆小包天......”
说罢起家,“拿老子的甲胄来!”
“奉告你,现在这世道,有兵就是将,有钱就是娘,他李嗣源几个月前跟老子有何两样?现在捡了便宜,幸运成了天子,就真拿自个儿当回事了?还想管老子,他娘的,老子不管他要粮要饷就是功德!哪天惹急了老子,拉上几个节度使,洛阳去得去不得?皇位坐得坐不得”徐永辉肝火难平,骂骂咧咧不休,“天子?哼,狗屁!这世道,兵强马壮者就是天子!”
“的确。”幕僚点点头,思惟快速运转,眸子转得极快,“来者不善,大帅该当早做应对。”
“是,是,大帅所言甚是,是卑职思虑不周,思虑不周......”幕僚点头如蒜,再未几言一句。
传闻说,秦王殿下十六参军,曾于万军当中屡救庄宗,单枪匹马破敌阵、擒敌将,而人莫敢与之战。当年庄宗令秦王淇门建军,未及一载,秦王练军大成,士卒莫不以一当十,遂能擒杀逆贼李继韬,为国开疆扩土。
“这天下事节度使的天下!天子?有人捧就是天子,没人捧算个卵!秦王?表情好卖你几分面子,表情不好去你娘的!”
“笨拙,笨拙,一群饭桶!”徐永辉吼怒不已,“本帅不是早就奉告过他们,要好生措置流民,谨慎对待秦王吗!?这帮饭桶,竟让秦王一来就看出了马脚!这帮人脑筋里装的都是屎吗?!”
宣泄完,徐永辉心中总算好受了些,“他娘的,一个黄毛小子就想来捋老虎髯毛,活得不耐烦。好了,李从璟既然来了,本帅便去会会他,看看他有甚么话说。如果话入耳,那还能相安无事,可如果不入耳,本帅城表里兵马数千,也不是安排!能不能废了他两说,轰他走还不是本帅一句话的事!”
在认罪的那一刻,酸枣县令就认识到,看来传闻都是真的。
“他怎会到了白马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