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孟知祥,李嗣源免不了很活力,对方不遵朝廷诏令,李嗣源当然很没面子,能够说自继位以来,李嗣源没少在孟知祥那边受气,天子被臣子再三拂了面子,是可忍孰不成忍。
鞑靼部图巴克汗,中人之姿罢了,公主阿狸虽说给人面前一亮之感,毕竟女流之辈,就如同耶律敏一样,纵能把握一部分实权,却不能真正摆布国度机器。
李从璟道:“武力平蜀,已不成制止,然要行此事,先需有‘四得’。”
三成军资如此,李从璟不置可否,
“一得国政稳如泰山,二得边疆不起烽火,三得两川详确真假,三得伐蜀之师五万。”
李从璟停下脚步,高低打量丁黑几眼,眼奇异特,“丁黑,孤看你这些年窜改很大啊,难不成你已然不挂念当初剑子败你之事了?”
李严此人,李从璟有所耳闻,晓得对方乃是幽州人,弓马纯熟,辩才可谓冠绝当世。其人初仕燕,为刺史,同光年间,为客省使,奉庄宗之命出使蜀国,此行不但才惊蜀地,让蜀主蜀臣大为佩服,他也窥破蜀国真假,发觉到王衍失政,故知蜀地可取,还朝后照实奏报庄宗,史说“平蜀之谋,始于严”。
一代风骚人物,英才忠贞之士,本应再展才调,为国立丰功,青史留隽誉,却就此陨落,不得不让人嗟叹。
“父皇,今秋若得歉收,朝廷当采选中心军,重塑朝廷侍卫亲军与天子六军!百战军放之河阳,如若猛虎游戏荒漠,不得其用,不如编入禁军,才算是正得其所。”
“父皇,采选藩军精锐之士,入中心为禁军,强干弱枝,乃是国之大计,百战军既为儿之亲军,自抢先行一步,为天下榜样!一者,可使藩镇无推托之词、无不从之理,二者,百战军编为禁军,可威慑藩镇,令藩镇不敢不从,以保此计顺畅!”
“晾着就是,眼下得空理睬他们。”李从璟随口道,现在他的确另有很多要事亟待措置。
“吾儿之意是?”
“却也是这个理......”
“何谓‘四得’?”
他这个态度,将剑子气得柳眉倒竖,倾城之颜刹时覆上一层寒霜。但是他毕竟授人以柄,怒不能发,纠结之下,直欲吐血,终究也只能恨恨顿脚。
“这......”
其他各地,则多不值一提,西南、南诏本就一隅之地,乱则乱矣,定也易耳。
归义兵处境如何,曹义金有何筹算,眼下李从璟并不太体贴,河陇鱼龙稠浊,几近是化外之地,李从璟对它的体味也少得不幸,现在帝国新政方在推行,内政待稳,孟知祥怀司马昭之心,蜀地动乱,李从璟并无用心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