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韬平蜀,孟知祥并未参与,他成为西川节度使本就是猴子摘桃,他的儿子孟昶并及琼华公主仍在洛阳——琼华公主,乃是庄宗堂姐,孟知祥之妻。孟知祥野心收缩,在蜀地胡作非为,也算是“内恃帝威、外拥强兵”。
“晾着就是,眼下得空理睬他们。”李从璟随口道,现在他的确另有很多要事亟待措置。
郭崇韬领军伐蜀,李严为三川招安使,“严与前锋使康延孝将兵五千,前驱阁道,或驰以词说,或威以兵锋,雄师未及,地点降下”,功在全军之先,风采令闻者佩服。王衍欲降之际,给康延孝递信,明说如果李严先来,他即开城投降。
这套计划,唯李从璟能有,也唯有他能将其变成实际!
三成军资如此,李从璟不置可否,
李严此人,李从璟有所耳闻,晓得对方乃是幽州人,弓马纯熟,辩才可谓冠绝当世。其人初仕燕,为刺史,同光年间,为客省使,奉庄宗之命出使蜀国,此行不但才惊蜀地,让蜀主蜀臣大为佩服,他也窥破蜀国真假,发觉到王衍失政,故知蜀地可取,还朝后照实奏报庄宗,史说“平蜀之谋,始于严”。
董璋既死,李从璟起初还希冀东川之局能有分歧,现在看来汗青的轨迹确有其必定性,两川之局也没因为死了一个董璋而有本质窜改,惜乎彼时李从璟远在幽州,权势未成,对两川之事爱莫能助。
虽是不幸人,李从璟却没有怜悯之心,起码不会是以就给人当陪练,跟人去打斗。得道高僧如齐己,也不成制止受他李从璟“勒迫”,之前乖乖跑到江陵为李从璟分忧不说,现在被裹挟到洛阳,今后更要为李从璟去整肃佛门。
独一让人费心的,大抵就只剩渤海国了。现在海东盛国有复兴之象,前些时候大明安遣使朝贡,尊卑拿捏得很有分寸,让李嗣源甚为畅怀。至于渤海国事否有图谋高丽之念,李从璟现在也不太体贴。
此番李从璟南行荆南之际,李严自请为西川监军,当朝为掌控西川真假,加强对西川的体味,遂允之。李严临行前,他的母亲劝他不要去,对他说:破蜀之谋本就是由你而出,蜀人恨你入骨,现在你再入蜀,蜀人必然关键死你。并表示你如果执意入蜀,那就是永诀了。
其他各地,则多不值一提,西南、南诏本就一隅之地,乱则乱矣,定也易耳。
李从璟瞥了剑子一眼,懒得跟他废话,抬脚就走,丢下一句:“不战。”
李绍斌,曾为从马直都批示使,乃庄宗亲信,郭崇韬伐蜀时,他跟着参战军机,立下不俗功绩,平蜀后,封剑南东川节度副使,知节度事,李嗣源入主洛阳后,李绍斌与孟知祥一样,对朝廷诏令阴奉阳违,桀骜不驯。
“国政日趋安稳,藩镇无不臣服,新政推行百姓归心,再有二三载,可得稳如泰山;北境草原诸族自顾不暇,南境唯独杨吴摩肩擦掌,但是现在你既俘得徐知诰,当能够交还徐知诰为前提,与杨吴暂定互不发兵之约;两川之真假,以军情处之能,假以光阴,亦不难体味;唯独伐蜀之师五万,二三载不能得。”
李严不听,只说“为人臣,食君禄,当为国效力”,而后入蜀。
念及于此,李从璟不免沉吟不语,剑子见李从璟完整不睬会他,眉头大蹙,非常不高兴,“李从璟,战与不战,你倒是说话!”